大蟾王其實向來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溺,但這會心中也動怒了。
本以為蟾沁的劫數詭異,或來自修行,或飛來橫禍,如今看來竟然是主動自招,大蟾王如何能不氣。
“為父修行之中覺出你劫數已至,你卻還在這搪塞我!和我走!”
大蟾王一隻大手直接朝着女兒抓去,後者心頭一驚卻也不敢用劍抵抗,隻等閃身避開。
“嘭~”
妖氣的碰撞之下,蟾沁的妖力一觸即潰,連抗衡一下都做不到,直接被大蟾王一把抓在手中。
這時候的大蟾王,其手掌已經大如身軀,直接将蟾沁捏在手心。
實話說,大蟾王能覺出剛剛女兒妖氣的特殊,欣慰于對方這些年的進步。若非自己固傷勢度劫數又服金丹,這些年大有精進,而且女兒明顯是在自己面前畏手畏腳,否則大蟾王明白他怕是不能輕松拿捏蟾沁。
可這時候冷水還是得潑。
“哼,你這點道行就自以為是大妖了?劫難來臨隻怕灰飛煙滅,跟為父走可保你性命!”
哪知這一刻,蟾沁雖然被擒,但雙腳卻和生根一樣死死鎖住地面。
“爹,既然您都知道了,女兒也不瞞您,此事女兒已經做了,就算此刻收手也是沒有用,您還是回東界去吧,若女兒失手也不會連累您!”
說話間,蟾沁身軀刹那間縮小,化為一隻小金蟾從巨手中掙脫,淩空一躍又在旁邊化為人身。
不過此刻的蟾沁也不再是人間江湖人夜行衣的打扮,而是恢複了彩衣面貌。
這一手脫困更讓大蟾王眼前一亮,在往日早就忍不住誇贊,此刻卻愈發嚴肅。
“胡鬧!隻要跟爹走,什麼事都别管,爹能保你無憂,此番爹為伱的事找了個大靠山!”
“爹,再大的靠山也靠不住!您的那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可靠的,當初不就已經見識過了麼”
蟾沁其實不太忍心這麼說,但此刻别無他法,臉上露出一絲平靜地笑容。
“而且這也不是女兒的胡鬧,這事女兒已經準備很久很久了,更不是什麼靠山能平得了事的.”
蟾沁話音一頓,不等大蟾王多說什麼,就輕聲開口說出實情。
“女兒要救亞慈.”
大蟾王身子微微一顫,當聽到這個名字,随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靈台感應,心念運轉之間一些模糊之事也清晰不少,更是在冥冥之中有一股龐大壓力在心頭浮現。
“你”
蟾沁見到父親臉色大變,更是感受到對方騰起的妖氣變得恐怖,生怕對方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快速将事情說明“此刻亞慈那一張鱗片就在他家祠龛中呢.”
當聽完女兒的叙述,大蟾王閉着眼睛攥着拳,那是糾結又無奈。
都做到這一步了,和捅了北海龍族的老窩沒啥區别,就算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遲早也會知道的。
這種事就是揭北海龍族最龌龊的老底,幾乎就與北海那條真龍不死不休了。
實話說,大蟾王認為易先生就算知曉了,多半也會置身事外了.确實是多大的靠山也靠不住。
“爹,女兒不孝,隻求爹回東界去吧”
大蟾王看看蟾沁,事已至此好像已經無力回天了,成日擔憂的心反倒輕松了不少,臉上露出幾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