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見那種人,和那海玉縣令一丘之貉,瞧着就讓人不舒服。”
大蟾王笑了笑不說什麼,帶着蟾沁向下方落去,身上的妖氣也在此刻愈發淡了,也是為了避免麻煩。
京城以北,薛道人、鐘捕頭,以及被章氏附身的柴望也已經到了,下榻在一家較為普通的客棧中。
遙遠的路途在薛道人神行符咒法術的輔助下得以加快,或許以前薛道人縱然有些趕路的能耐也不會這麼誇張。
可自打那一夜用出“火龍符咒”之後,又在家中聞道而悟,薛道人就仿佛自己領悟了一些妙法。
此神行之法就是其中之一,似乎和火龍符咒同為前生記憶,借此之力,僅僅幾天就從北海邊趕到大邱京城,竟然也就比信王和關新瑞晚了小半日。
隻不過他們到京城的時候,薛道人就已經算到關新瑞在皇宮,天子氣數所在非同小可,他們也不敢随意接近。
此刻夜已經深了,活人精神困頓休息的時候,死人卻是越來越精神的時候,客棧房中,一直坐在窗前的“柴望”忽然開口了。
“我能感覺到他,夫君就在這裡呢.”
一前一後各自占據半張床的薛道人和鐘行溫先後睜開眼睛,拼命趕路好幾天,從中午睡到半夜也隻是勉強恢複一些精力。
“你是說他出宮了?”
聽到鐘捕頭的話,“柴望”轉頭看向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是有這種感覺。”
薛道人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桌前抄起自己的法器銅錢就是握在手心搖晃一下。
“嘩啦啦”
銅錢所示讓薛道人微微點頭。
“确實在這!”
鐘行溫也起身披上外衣,看向窗邊之人忍不住道。
“若是可以,鐘還是希望你稍加克制,希望能讓他受到大邱律法的懲治,讓其既不得好死又身敗名裂,如此才能警醒世人,鞭策官吏”
柴望隻是看着鐘行溫,但卻沒有說話,随後輕輕一躍,人已經飄出窗外。
薛道人和鐘行溫對視一眼,也先後從窗戶跳出去。——信王已經回了京城信王府,關新瑞為了避嫌,自然并未去往王府,而是在京城驿站下榻。
雖然朝臣幾乎都認為這海玉縣令是信王一派的人了,但即便是表面功夫也得做一做。
驿站的房中,關新瑞開着窗,桌上擺着酒菜,即便天寒風冷,但溫着酒就着小菜,對月吟詩作賦,興緻極高。
“男兒不展風雲志,空負天生八尺軀,我輩才學高八鬥,豈與燕雀同展翅,呵呵呵呵呵.”
今日的關新瑞可謂是躊躇滿志,從皇宮出來就已經被皇帝賞賜黃金千兩。
更關鍵的是,已經被封為北海郡守,而原北海郡守則調任他處,聖旨之後就會下達而且關新瑞可以肯定,之後他還會被調任京城,位列朝官!尋常小小縣令,别說是那些沒有沒有才能背景的,縱然本身出衆,要做到這個位置,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上下打點多少關節。
可是我呢?入京一趟便已經是高升,更是在皇上面前露臉,被皇上記住,更是被信王殿下視為親信。
日後青雲直上官運亨通已經是鐵闆釘釘的事了!關新瑞想到妙處,忍不住又飲酒一杯,皇上還說了,去畫龍寺他也得随駕而行,啧啧啧,妙哉!随後關新瑞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聽說京城煙花之地最是美妙,可惜這次是不方便,但以後有的是機會!“大人.”
一聲略覺耳熟的呼喚讓正在飲酒的關新瑞心頭一驚,他看看室内,來不及放下酒杯就走到門前聽動靜,似乎外頭并無響聲。
“大人.”
又是一聲呼喚,關新瑞皺起眉頭,下意識走到窗前朝外看去,但同樣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