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隻有他一人看得清,那不就等于胡編亂造即可?年前畫龍山的事情簡直已經被傳得如同神話,光是孝王這段時間聽過的版本就已經不下三種,實在是令人覺得可笑,而見父皇如此,又覺得有些可悲。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等薛道長回宮,就能見到了.”
皇帝這麼說着,似乎有些困倦了,就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老太監趕忙示意周圍,頓時有一些太監移動屏風,為皇帝擋風,而皇帝身邊許多人也退開一些。
孝王走向庭外,看着院中白雪壓梅淩寒花開,看向身旁走出來的信王。
“三弟,聽說你為父皇獻上了龍鱗,也帶來了一個弑妻求榮貪得無厭的縣令?那龍鱗事後也不見了,不會是融化了吧?”
“哼!”
信王冷哼一聲,才說道。
“宮中也有不少人見了,父皇也在場,你大可以去問!若非如此,父皇怎會賜畫龍寺更名?”
“呵呵呵呵呵”
孝王隻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也了解過一些事。
所謂的薛道人應該确實有幾分本事,當是一個會點法術的術士。
相比起來,為冤婦伸冤告禦狀的海玉縣捕頭,更是雇傭道人做戲險中求勝,實乃有勇有謀,反而更讓孝王高看一眼。
看透了上面,事後孑然一身灑脫離開京城的這位鐘捕頭,才是真義士!
皇宮中各人心中評價不一的薛道人,此刻卻終于上了山。
隻不過薛道人這會并非道人打扮,加上本來真正看清過他臉的人也不多,倒是也無人認出來。
到了寺院山門前,匾額已經換了。
“化龍寺倒也貼切。”
是的,畫龍寺被禦賜更名為化龍寺,這畫龍山如今也被稱為了化龍山,讀音未變字意卻改,一會也會是永京城民間津津樂道的典故了。
化龍寺依舊沒有完全修繕好,不過比之前可是好太多了,至少薛道人進入寺院的時候不覺有多破敗了。
過年期間寺院香火鼎盛,周圍人來人往,更無人在意一個貌似中年的男子。
沿着一些高低山道穿行,薛道人最終到了尋常香客不太可能來的化龍寺後山,這裡有着一些佛塔,乃是化龍寺高僧圓寂的最終歸處。
如今這裡已經回歸冷清,薛道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香客往這走。
不過到了前方佛塔,卻隐約能聽到誦經聲。
道人往前走去,卻見那一座新佛塔前,一個小和尚坐在那邊閉目念經,而寺院外山那頭的小道上也走來一人,是一個青衫客。
薛道人的視線除了在小和尚身上停留一下,也下意識被那越來越近的青衫客吸引。
周圍還留有積雪,對方一襲青衫似乎略顯單薄,迎着微風踏山道積雪走來,頗有種風姿卓絕的感覺。
那一頭灰白長發,好似落了零碎的雪。
而對方也在此刻轉頭看來,對着薛道人方向微微點頭,後者便也點頭示意。
薛道人腳步快一些,先到了附近小和尚附近,小和尚一篇經文剛剛念完,便停頓下來看向身邊,又起身向着來人行了一禮。
“薛道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