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龍來自《山河社稷圖》,來曆自然不凡,此番龍元潮汐正是最佳時刻,他要走水了!”
“走水!”“走水?”
北海一衆老龍聞言皆是驚駭,此刻的情況,龍君語境中的“走水”自然不太可能隻是跟随龍元潮汐這麼簡單。
那真實情況隻能是,此白龍要行化龍走水之事!
同樣的驚駭感出現在龍元潮汐的各處,隻不過絕大多數存在并不清楚白龍走水一事,更直觀的感受隻是因為潮汐激蕩帶來的。
大部分東海龍族所在的一片潮汐水域,自然也有不少龍族看到了白龍現身。
隻不過在白龍入水之後,絕大多數存在已經看不見白龍了,隻能感受到潮汐和元氣正在産生變化。
而江郎看向天空的《山河社稷圖》心中是終于明白了什麼,一邊也有其他東海龍族的人說出了江郎的心裡話。
“江龍王,這白龍難道是當年龍君讓我們找的那條?”“我感覺也像,江龍王,是也不是?”
東海龍族中,真正近距離和敖珀有過接觸的也就隻有江郎,此刻面對同族詢問,他收回視線,龍須擺動昭示他自己心中也不算平靜。
“除了是他還能有誰,也難怪這麼多年少有他的訊息,其實敖珀根本就少在世間遊走,他本就在《山河社稷圖中》!”
老易你這口風可是真緊啊!我早該想到的,天底下還有你老易找不到的人?你都不敢打包票,隻能說是想與不想罷了。
就在江郎想着怎麼找易書元說道說道的時候,對周圍水元之氣的感知上就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實際上天下各道中的多數,除了白龍剛剛現身的那一會,此時的注意力大多還都在《山河社稷圖》上。
這件傳聞中的寶物,哪怕是曾經親眼見過的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更不用說是大多數沒見過的了。
當年易書元雖然借助《山河社稷圖》為東方天庭煉制道器和仙丹,但其實寶物并沒有真正展現在世人面前,人們見得最多的可能還是煉丹中帶起漣漪的幻象。
而如今,于元氣潮汐中的各方修行之輩,隻要擡頭,就能見到懸于天際的那一幅畫卷,或者說,那一個世界!畫中山水天地,一切的一切都和尋常意義上的畫中境截然不同!
隻聽傳聞是感覺不出來的,親眼所見則霎時間在心中自有分辨,尤其是越往畫卷邊緣看,仿佛視線能無窮無盡的延伸開去,也更顯畫中世界的無邊無際。
“洞天世界”這個即便在修行界都顯得有些神異傳說味道的詞彙,也不止在一個人心中出現。
但一些龍族的老蛟,一些水族的道行高深之輩,其餘各道中修為境界不俗的高人們已經漸漸覺察出不對勁來了。
正常而言,白龍入水猶如石子入了水面,濺起水花是很正常的,而來龍來曆氣勢皆不凡,激起的水花大一些也說得過去。
可是到了現在,這激流非但沒有平緩下來,反而變得愈發激烈了起來。
外界的一切猜測,一切議論,一切視線與一切觀注,對于此刻的敖珀來說都無所謂了。
在敖珀入了這如龍形走水的龍元潮汐之中的那一刻,沉重的壓力就侵襲過來。同樣也帶起敖珀心中的化龍之志,走水便在此時!
“昂————”
一聲高亢的龍吟自白龍口中發出,敖珀四爪緊貼腹部,流線型完美的龍軀在激流之中快速遊動。
敖珀僅僅片刻已經到了龍元潮汐的最前端,别人追逐龍元多為吐納着充沛的元氣,而這對于他不過是次要的!頭部的麻癢和身體鱗片上的麻癢極其強烈。
原本是仙軀還好一些,在易書元化為龍身的時刻刹那間就全部爆發出來。
這種癢深入每一張鱗片的縫隙,根植于額頭深處,滲透在身體的每一寸角落。
水流來吧,激蕩沖刷我每一張鱗片,哪怕是把我鱗片撕扯下來也才好呢!
也隻有奮力遊動牽引水勢,那無窮重壓席卷而來,才能緩解此刻敖珀身體上的麻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