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頭的喧鬧在主殿這裡顯得有些遙遠,主殿内的一切則顯得尤為優雅,或者說帶着幾分沉悶和壓抑。
殿内樂曲高雅輕柔,大殿中央有秀美龍女在水族舞姬相伴之下翩翩起舞。
“啪嗒~”一聲,龍女身邊的一名舞姬摔倒在地上,被旁邊同伴攙扶起來,連同龍女在内的所有舞者都身子微微僵硬,看向上首的龍君所在。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舞姬摔倒了,不是舞姬不專業,而是實在太過緊張,那壓力讓人透不過氣來。
亞慈微微搖頭,終于是開口了。
“罷了,都退下吧!”
“龍下方龍女微微咬唇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見龍君神色平靜,隻能帶着同伴向上方叉手萬福一禮,然後匆匆退下。
一邊的樂師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亞慈朝他們看了一眼,揮了揮手,一衆樂師如臨大赦,紛紛起身行禮然後退下。
一時間整個大殿竟是靜了下來,而且外頭的宴席越是熱鬧,裡面的安靜就更加突出。
易書元看向上首的亞慈,後者面色平靜,相鄰桌案的杜小琳眼神微閃,這氣氛之怪傻子都感覺得出來。
說實話,這場合杜小琳還是略微有些緊張的,隻是如今她代表的是太陰宮,更是以太陰仙子的身份在這裡,所以得鎮定一些。
當然杜小琳相信也沒有誰會找“太陰仙子”的茬就是了,而且易先生就在旁邊呢!
這會正好有上菜,殿内數十張桌案,就會有數十名水族侍女端着菜肴款款而來,走到桌案前為賓客奉上菜肴。
東海龍君封衍掃視殿内衆人,心中沉思,手中捏着一個酒盞,看着剛剛放到桌案上的佳肴,随後舉杯盞對着易書元示意一番,帶着幾分自嘲笑道。
“如此說來,我等倒終究是撲了個空,敖道友還真就不現身!易道子,你可是知道封某早就在找他的!”
這話隻是東海龍君在說,但他說話的時候四海龍君都各有留意,都在看着易書元,就連亞慈也同樣是帶着幾分好奇觀注。
而其餘之人自然也同樣關注此處,畢竟所謂化龍宴,自然是需要關注化龍的正主,北海龍君亞慈隻是其一。
易書元同樣拿起酒盞舉起回應。
“此事當年易某當然是從江兄那知曉了,隻不過當初易某也并未向江兄打包票,畢竟也是要問過敖道友的意思.”
說着易書元也是笑了笑。
“很顯然,敖道友正在修行關鍵時刻,并不想為其他事分心。”
說罷,易書元和東海龍君也算是共飲一杯,有些事心照不宣。
易書元是實在不方便說,總不能說敖珀即我,我即敖珀吧,而東海龍君則自覺品出幾分微妙,想來以易道子品格不至于不帶話,應該是那敖珀并不想出面了。
封衍一旁的桌案坐得是南海龍君巫胤,這老龍立刻撫須大笑道。
“呃哈哈哈哈哈.封賢弟說得哪裡話,怎能算是撲空呢,縱然白君在此,這裡亦是北海,化龍宴自是為年輕有為的北海龍君所設啊!”
“言之有理!”
西海龍君靳符狀若青年,此刻也附和一聲,不過話風一轉卻又看向亞慈。
“我四海真龍難得齊聚,也算是一番盛事,聽說賢侄化龍之刻,随身蛻變孕育出一柄斬龍劍,不知可否容我們開開眼界?”
亞慈在上首露出幾分冷笑。
“四海龍君或有長幼,但我繼位起自是平輩相稱,靳老哥看來是年歲長了容易忘事,以後可莫要叫錯,否則外人還以為我龍族水澤之君年邁遲鈍至此呢!”
說罷,面對靳符眯眼看來,亞慈隻是張嘴吹了一口氣,吐出一股煙霧的同時刹那間白芒一閃,一道劍光刹那間飛向西海龍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