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快過來吧,正好來此一起坐!”
齊仲斌也和石生起身回禮,招呼兩人過來。
易阿寶和墨老爺子反應慢了一拍,回禮的時刻,前者忽然是想起了什麼,猶記得伯爺爺曾在多年前老村之中講過高僧來信的故事,便是眼前這位無法大師了嗎?
一僧一龍的到來,使得亭中的氛圍更加融洽,比之前也熱鬧許多。
當真正确認易阿寶和墨老爺子這兩個老人真是凡人的時候,便是無法和尚都不由為之驚歎,而小白龍更是啧啧稱奇,直道仙法玄妙。也不免談起曾經易書元說書之事,以及大晏的混亂和大秋寺往事,這等“凡塵之事”也讓兩個老人更多一些追憶和感慨。
一桌人相談甚歡,兩個老人無法抗拒龍宮美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縱然是紙片人所化身軀也是漸漸頂不住醉态了。
桌上不知不覺也清靜了下來,老僧默默念經,小白龍看着石生與兩個老人所在,而齊仲斌則是撫須不語。
石生還是不停為易阿寶和自己老爹倒酒。
“此等盛宴不常有,爹爹易叔還請多飲!”
“唉,你這孩子,爹爹老了,不勝酒力,不勝酒力了.”
“墨老哥此言差矣,此乃龍宮之酒,不,不醉人的”
“你還說不醉,你都醉了,哈哈哈哈哈.”
兩個老人在酒桌前互相調侃,說着不喝但還是忍不住一飲而盡,石生則又為他們倒上酒。
“此番我本以為長則不過數月,卻不想已經快一年了,不過緣法如此皆是恰到好處,這酒或許醉人但不傷身,年歲漸長總被規勸,今日可以放心一醉!”
“伱小子,是要看你爹爹醜态啊,且看我與易夫子鬥酒!”
墨老爺子一把年紀,迷糊之中心态年輕幾分,舉杯相邀,卻見易阿寶已經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哈哈哈哈哈”
墨老爺子大笑起來。
“你看,老夫赢了,赢了,不過也确實不勝酒力,這一杯就是最後一杯了!”
齊仲斌看着專門站起來舉杯飲酒的墨老爺子,再看向似是醉酒的易阿寶,他們身上已經泛起淡淡的黃色,那是紙張的顔色,上頭似乎有酒漬浮現。
喝完這杯酒,墨老爺子搖晃一下身子,又被石生扶住,他似乎心有所感,忽然問了一句。
“兒啊,爹該回去了吧?”
“嗯,您該回去了,弟弟妹妹們或許早就擔心壞了!”
這時候易阿寶似乎又清醒了一些,撐着身子擡起頭。
“回什麼回,接,接着喝.”
兩個老人身上的黃紙之色越來越濃,身上也漸漸泛起一層白光,酒漬竟然之下浮現寸寸裂紋,但他們自己似乎是沒有察覺。
齊仲斌輕輕吹了一口氣,亭中除了桌案外,避水之禁似乎被打破,頓時有外頭的細膩流水入内。
紙軀法體不沾凡水,所以不會被海水浸濕,但兩個老人的身體越來越輕,卻緩緩飄了起來。
“唉?墨老爺,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我等也學會了飛舉之功?”
“我,我也不知啊,石生,石生”
墨老爺子呼喚幾聲,但自己和易阿寶卻距離亭子越拉越遠,下方幾人已經站起身來,隻是看着他們卻并無人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