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容抱着墨老爺子大哭起來,墨奕明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總算是也緩和過來。
“曉容你為什麼要哭啊,這麼一大幫子人是做什麼呀?”
這會屋中也相對安靜了一些,顯然易阿寶那邊的喧鬧也告一段落了。
墨曉容擡起頭看着老父親,眼淚還是止不住,帶着一絲哭腔回答。
“爹!您,您和易叔,已經睡了一年了,女兒還以為您醒不過來了嗚嗚嗚.”
這話聽得墨老爺子又呆了一下,而對面的易阿寶似乎更快回過味來,朝着另一端的床鋪喊着。
“墨老爺,墨老哥——”
“唉!”
兩邊床榻前圍着的人多往旁邊散開一些,也讓各自坐起來的兩個老人能夠相互看到對方,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兩人睡在同一間屋子裡。
屋中進來的人一時間雖然心情激動,但此刻也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易夫子,你的床榻為何在我房中?”
墨老爺子下意識這麼問了一句,而易阿寶臉上已經顯出幾分激動。
“是啊,在一個房中呢墨老爺,你可曾做了一個長夢?”
聽到這話,墨老爺子腦海中關于化龍宴的記憶重新浮現,臉上也露出幾分激動。
“如何不曾啊?我夢見與易夫子你一起騰雲駕霧,去了北海啊.”
“是啊,去了北海啊!”
易阿寶和墨奕明的眼中泛起一些晶瑩,一睡一年,縱然是夢卻似乎并非一般的夢!——茗州開陽江碼頭,墨從憲正在親自查看貨物。
總計有兩大船今年的新茶要運送京城,其中有半船是直接上貢皇宮的貢品,也算是墨家莫大的榮耀。
這會一切貨物已經清點完畢,墨從憲同押送貢品的官吏道别。
“預祝大人此去順風順水,待大人早日歸鄉,墨某一定親自為大人接風洗塵!”
“哈哈哈哈哈,墨二爺客氣了,好了,這便準備起航了!”
兩邊又寒暄幾句,押送的官吏紛紛上船。
就在這時候,有墨家的下人狂奔着跑到了碼頭,尋着墨從憲就立刻跑了過來,到了跟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二,二爺.老,老太爺他”
墨從憲臉色大變,難道爹要不行了?“怎麼了,老太爺怎麼了!”
墨從憲抓住了下人肩膀,那邊正登船的幾名官差也停下了腳步。
官差早聽到過幾種傳言,說墨家老太爺自打去年壽宴之後身子骨就很差,一直都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面過了,也有傳言說墨家老太爺卧床不起一直昏睡。
那邊官差不由歎了口氣,如今看來墨老太爺快要不行了。
這墨家老太爺宅心仁厚,而且他在就鎮得住整個茗州的茶市,隻是終有生老病死啊。
那邊的下人終于緩過氣來,臉上不再那麼蒼白,而是露出喜色。
“老太爺他醒了——”“什麼?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