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帶上鑰匙跟着!”
“是!”
蕭玉之這一句話說完就向大牢深處走,門口獄卒也不敢說什麼,抓起挂着的鑰匙盤就跟上。
一直走到大牢的中部,蕭玉之停下腳步,看向一側的牢房。
牢房裡頭,躺在床上原本是睡夢中的顔守雲似乎察覺到什麼,睜開眼睛看向了外頭。
一見到是蕭玉之,顔守雲一下就坐了起來,他認識這個老捕頭,前陣子帶人來牢房巡查,所有人圍着他轉,似乎是承天府衙的總捕頭。
蕭玉之面容蒼老精神抖擻,顔守雲四十歲不到,面容卻略帶滄桑,精神也略顯萎靡。
兩人一個在牢門外,一個在栅欄内,相互看着卻沒有立刻說話。
蕭玉之是在審視顔守雲,後者則是被看得心裡發毛,不敢立刻說什麼,生怕說錯了話。
顔守雲最近其實休息得還不錯,心神之力也養回來了,那開了竅的法眼此刻也忍不住觀察老總捕。
恍惚間,顔守雲竟然好像看到外頭的老捕快身上浮現一層若有若無的火焰,更有一圈灼熱的氣息在升騰,光明的同時也充滿壓迫力,甚至看得眼睛都有些發酸發脹。
顔守雲閉了閉眼,再看蕭玉之的時候又正常了,但他心中卻有一種明悟,剛剛難道是誤打誤撞觀氣了?
能感受到這種變化的不隻是顔守雲自己,蕭玉之似乎也隐約察覺到了什麼,剛剛牢中這個法師,眼神可是深邃得很。
思量一下,蕭玉之笑了笑,不論是直覺上還是推斷上,裡頭的人是正是邪他也有判斷了。
“開門,放了他吧。”
啊?嗯?獄卒看向老總捕,懷疑自己聽錯了,顔守雲看向外頭也是面露詫異。
蕭玉之看了一眼獄卒。
“我說,開門放人!”
“是!”
老總捕的話,獄卒根本不敢有任何異議,而且這也不需要什麼手續,這種本身沒有定性定罪的羁押者,要放了也就是老總捕一句話的事。
開鎖的聲和鎖鍊滑動的聲音傳來,牢房的門也被打開了,裡面的顔守雲下意識下了床,慢慢走到了牢門前,但視線一刻不離開那老捕頭身上。
蕭玉之看着顔守雲,竟然向他拱手行了一禮。
“法師高義,卻不知為何沒有揭皇榜參加朝廷的鑒法大會呢?”
“呃呵呵呵呵總捕頭說笑了,貧道自知有幾斤幾兩,怎敢造次呢.”
蕭玉之心中暗暗歎息一聲,到了今天,他也算是猜出來什麼了,整個大牢裡面,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也就是眼前這位法師了。
人人都說京城最近的太平是因為蕭玉之鎮守,但他卻知道或許有一部分這種原因,卻絕非主因,而他回府衙的前一天晚上還抓了一個人,也是那晚唯一鬧出動靜的法師。
很巧,不是麼?
在蕭玉之眼中,這或許是有關聯的,沒有确切的證據,隻是一種直覺,但他自問自覺向來很準。
顔守雲小心翼翼走出牢門,出于謹慎還是問了一句。
“這真放我走啊?”
蕭玉之笑着點了點頭,想了下取出了一根官錠銀條,遞給顔守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