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徽擡頭看向皇帝。
“微臣并無奏本,隻是谏言!”
“哦?說來聽聽!”
武有徽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了。
“本朝國母之位空缺十餘年,天子為天,皇後為地,如今我朝繁榮昌盛宇内升平,還請陛下再立皇後,以求我朝陰陽平衡禮法健全!”
皇後?突然之間禮部尚書挑頭要立後。
金殿之上群臣頓時議論紛紛。
官員群中的俞子業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那個靳蘭娘娘,這女子妖豔異常手段獨特,最近似乎也與朝中官員有所接觸。
上頭的皇帝也皺起眉頭,下意識問了一句。
“那武愛卿以為誰人合适啊?”
武有徽想起昨晚的激動時刻,這會呼吸都略微急促,趕忙說出心中答案。
“臣以為,靳蘭娘娘有母儀天下之姿!”
話音才落,皇帝還沒發話,尚書左仆射周顯德就站出來怒聲斥責。
“胡鬧——”
周顯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有徽,這個以前一直跟在他身邊彈劾一些大臣,嘲諷一些佞臣的禮部尚書,今天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皇後乃我大庸國母之位,豈能輕定,德不配位者更是不可能!靳蘭娘娘一無出身,二無子嗣,能得貴妃之位已經是皇上天大的寵幸,縱然要立後也不是她!”
“一個當上皇妃才不過十餘日的人,竟然觊觎皇後之位,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除了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外,靳蘭這個妖豔之人還會什麼?很多時候穿着也是衣不蔽體,簡直猶如皇家延綿。
周顯德心中怒不可遏,話語聲音洪亮且帶着嘲諷,但有些話還是說得保留了一定分寸,隻是看向武有徽則是怒容毫不保留,就連這個禮部尚書都已經被腐蝕成這樣了?
皇帝其實對于立後也是很慎重的,但聽到周顯德的話幾乎是在數落靳蘭,臉上也露出怒容。
“靳蘭愛妃沒有你說得這麼不堪吧?”
這時候,俞子業卻忽然站了出來。
“臣也不贊成武大人的提議!”
周顯德略微詫異,武有徽則是帶着驚愕看着俞子業,這佞臣該是皇上應聲蟲才對,他怎麼會反對?俞子業沒有看向旁人,而是看着皇帝道。
“陛下,如今最要緊的事是那鑒法大會,其餘禮法上的事都可延後,我朝國母之位雖然懸而未決,理當立後,但關系到方方面面,并非一時之功,下明出身家屬,上呈天地宗祖,更要張表天下各方需萬事相合方可定,一來一去時日長久,非此時該定之事也!”
“俞大人言之有理!”“對對對,臣也覺得俞大人說得對!”
上頭的皇帝點了點頭,這段時間靳蘭也一直吹枕邊風,纏綿中不斷說着想要皇後之位。
這種事皇帝都覺得荒唐,隻是那刻入骨血的歡愉時刻太令人沉醉,以至于也一直沒有直接回絕靳蘭。
早朝結束的時候,兩邊官員陸續退去,周顯德發現跟随在他身邊的人竟然寥寥無幾。
金殿之外,周顯德看向走出大殿的俞子業,後者神色平靜,似乎也恰巧看了過來。
周顯德整理了一下衣冠,向着俞子業拱手行了一禮,後者也淺淺回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