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隻能是盡力而為!”
易書元這話在校尉耳中更像是安慰了,不過賭一把又何妨呢。
木樁打好之後,易書元用鐵索懸挂鐵劍,通過鎖鍊将懸劍挂于兩崖之間,做完這些,他便要離開這裡去下一個地方了。
除了易書元和八名軍士外,崖頂上的其他軍士還在忙着,因為這裡也不是隻懸挂鎮蛟劍,還要設置巨石陷阱和弩車,或許鎮蛟劍反倒是附帶的。
不過易書元也不會阻止屠蛟營的人做其他努力,這一軍全都指望他的鎮蛟劍是不可能的,縱然校尉同意,上鋒也不會同意。
但經過長久時間的相處,至少這一部的屠蛟營對易書元還是很信服的,幾乎都認可這位道長是真正有能耐的法師。
一百零八柄鎮蛟劍其實并不需要完全都懸挂完成,因為易書元計算中的走蛟該道區域其實沒有這麼多,但至少要确保已經懸挂的位置之間能有氣脈相連。
在這個世界,易書元沒有大神通大法力可以是施展,所以一切都是憑着不斷的研究地理志和實地觀察,再通過自己的推算來完成。
縱然這世界或許法力難以施為,水脈地脈氣脈等基礎的自然之道是相通的,既指山水也指衆生萬物。
随着時間過去,鎮蛟劍已經全部懸挂到位,各地的鎮蛟營也是日複一日的訓練。
日子似乎變得煎熬起來,有人煩躁,有的人則恐懼感日益上升,也有的人始終沉穩,不斷加大自己的訓練。
酷暑之末,易書元站在最初設置鎮蛟劍的那一處山崖上,他瞥向西邊落日的餘晖,似血的殘陽照射山崖這邊,崖間懸挂的鐵索下方,鎮蛟劍的劍尖下方點綴着陽光的金色。
易書元微微皺眉,擡頭看向天空,雲彩浮動似乎也與以往有些不同了,他念頭一動,山崖附近多了一股微弱的風。
法力有那麼一絲複蘇的迹象,但易書元不會認為是自己特殊的緣故。
鎮蛟劍尖端的金色這會有些脫離夕陽照射的感覺,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隻剩晚霞,但劍尖上的金輝卻仿佛消散得很慢。
易書元深吸一口氣,肺府中的氣息都有一絲絲銳利的感覺,這一刻其實已經帶來了立秋金氣。
下方崖底的水位比之前又高了不少。
一個軍士這會也上了山。
“道長,該吃飯了。”
“嗯。”
各處水勢的變化是在日益明顯的,縱然是肉眼也能分辨,那種帶來的壓抑感也是與日俱增的,到了今天,别的地方不知道,至少易書元所在的屠蛟營已經開始分散駐紮。
因為誰也不知道惡蛟會最先出現在哪,所以屠蛟營的将士們已經分散在之前推算的十幾處地點,有的靠前有的靠後,有的并行,為的就是防止所有人都撲空。
不過易書元剛剛站起身,昏暗的水道遠方,似乎多了一條橫着的白線。
“隆隆隆隆.”“嘩啦啦啦.”
一種震動的聲音和下方水流的激蕩形成整體,易書元站住了,那個來喊他的軍士微微張開了嘴,随後用盡全力朝着山崖下方喊着。
“大水來了——大水來了——”
天下各處蛟龍蟄伏的地方,不是山體崩塌就是大地破裂,藏身的蛟龍攜大水一起湧出,早已沖向廣闊天地!
軍士呼喊之後,下方紮營的地方已經鐘鼓聲大作。
“咚咚咚咚咚”
“整備,所有人整備,弩手快上山崖,快上山崖整理陷阱——長矛手拼接矛杆——鎖鍊勾爪準備——”
有嗓門大的武官不斷大吼,也有軍士之間相互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