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婉故意伸出手,讓他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不必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當是做好事,最要緊的是你養好身體,快些逃離這魔窟。”
果不其然,陳伯言看到她手上的傷口:“你,唐姑娘你的手?”
“是陛下罰的,許是我做的不對,才至于此,陳公子不必擔心,我都已經習慣了,陛下喜怒無常......宮裡的的人都是知道的,若是撞槍口上也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這一番話,可把亓官彥說的是一無是處。
果然,陳伯言聽完怒不可遏:“昏君暴君,天下人在此等人之手中,水深火熱,百姓何辜?唐姑娘辛苦你了。”
‘陳伯言好感度95,請宿主繼續努力。’
腦海裡響起冰冷機械的聲音,總算是松口氣,唐婉婉強顔歡笑的搖搖頭:“陳公子,你還是趕緊養好傷吧,莫動氣了。”
目的達到,唐婉婉失去和他交談的興趣,略微安撫幾句就離開,要不是系統突然頒布支線任務,說需要刷陳伯言的好感度,自己也不會大半夜的過來。
話說,系統曾有言,陳伯言可在關鍵時候幫助自己,自己也曾讓父親去查一查這個陳伯言,卻沒什麼動靜。
罷了,現在一切放到一邊,等中秋家宴那一日,把任務完成再說,這才剩下幾日的時間。
但其實,亓官彥并非暴君,他手段狠辣,但自古帝皇權術皆是如此,朝中和邊陲,每個人都謹小慎微,生怕出什麼岔子。
自他登基以來,冤案是出過,可疆土穩固,百姓也算安居樂業,邊陲的羌族更是因為他的鐵血手腕,不敢再滋擾,算得上國泰民安。
那一抹燭火,在初秋的夜裡顯得格外顯眼。
莫之陽站在不遠處看着唐婉婉離開假山回去,大概已經知道陳伯言在那裡,但還是有問題想不通:“唐婉婉能登上皇位,想來也有些手段,為什麼雲國會被羌族所滅?”
“她能登上皇位,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系統,她本身是有點小聰明也夠狠,但是女皇系統隻幫助她當上女皇就算完成任務,守江山的事情看個人的政治手腕,唐婉婉在這一方面是個廢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緻女皇登基沒幾年,國力衰弱最後被羌族滅國,整整四千多萬雲族人葬身異族人之手。
“果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莫之陽悄無聲息的退下,他現在不打算抓陳伯言。
宮裡逐漸忙碌起來,都在為中秋佳節準備,内務府和禮部也都準備家宴和賞月宴,看起來熱鬧得緊。
莫之陽站在夕陽下,看着那些奴才一個個端着月餅走,有點饞了,但是得等沒人的時候,才能去禦膳房順點。
系統算了算還有四天,有些迫不及待:“咱們的賭約算數吧?要不你先喊一句系統爸爸?讓我先提前感受一下快樂。”
“哦,是嗎?”莫之陽笑了,過了明晚,你就知道誰是誰爸爸了!
亓官彥最不喜這些觥籌交錯,偏偏年節都得舉辦宴席,犒賞群臣,換上龍袍,帶上旒冠,長長的珠穗遮住皇帝不悅的神色。
張開手讓高五分整理衣裳,轉頭看向外邊,此時太陽剛落山,餘晖于天際纏綿不肯褪去,都中秋了,那孩子吃到糕點了嗎?
這幾日總是想起他,卻不敢見,心裡有預感,一見便一發不可收拾。
上了龍攆往泰華殿去,還沒到就聽到輕輕淺淺的禮樂聲,亓官彥閉上眼睛,懶得去看周圍的人,想看的人不在周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亓官彥坐在最高的龍椅上,一揮袖子:“衆卿平身。”
這泰華殿熱鬧得很,中間那個地方歌舞助興,群臣各自坐在桌子上敬酒說笑,宮殿外邊最靠牆的左右是絲竹之聲。
八月中秋理應是人團圓,應該是歡喜的,但亓官彥隻是端着手中空了的酒盞,漫不經心的掃視場内,下首不遠處坐着幾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妃子,無趣得很。
那歌姬聲音,還不如那孩子輕輕一聲陛下,那舞姬的身段也不好,哪裡有那孩子翩若遊龍的矯健。
連亓官彥自己都沒察覺,不管是看見什麼,他都會帶出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