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些休息吧。”莫乾生把食盒收回來,晃一眼裡頭,好像有個白衣人影,眉頭立時皺起來。
等門關上,視線徹底被阻隔,莫乾生才回神過來,喃喃自語:“這屋裡頭到底是誰?白衣,也就那位是白衣。”
難不成,那所謂遠房表兄也在之陽的屋裡頭?
這一想,心裡咯噔跳一下,要是那表兄對之陽意圖不軌,或是想加害他該如何?心亂起來。
入夜,月光如水,淌過夜幕下的每一條街道。
打更人身披皓月,敲着竹梆,一遍遍提醒: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韓靖白聽着打更聲漸遠,懷裡的小徒兒睡得香甜,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一下一下,輕緩得想把美夢也拍進他的腦海裡。
一陣不尋常的風吹過窗戶,韓靖白睜開眼睛,親一下小徒兒的額頭,把人安置好,從床上起來。
一陣大風刮過,屋頂上明明看不到人,可就是能聽到瓦片咔嚓咔嚓的細微聲響,大夜之中,格外滲人。
又一陣大風刮過屋頂,瓦片發出細碎越發淩亂細碎的響聲,突然一個瓦片就這樣虛空碎開,像是被人踩了一腳。
咔嚓一聲。
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屋頂上,身上那張長方形隐身符,被大風吹落。
黑衣人詫異的看着掉在腳邊的黃紙符,正想彎腰去撿,頭上傳來一個清冷空靈的男聲。
“我家小徒兒正睡得香,你們卻要擾人清夢。”
“這?”
黑衣人一擡頭,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就站在半空中,背對着月亮。
那男子從未見過,眼生得很,可又是這般俊美,将後邊的月亮也比得黯淡下去,一頭長發披散。
“你是誰?識趣的就快滾。”黑衣人說着,卻往後退一小步,讓開位置,好像身前有什麼人走過來一樣。
韓靖白掃了黑衣人周圍那一片,卻假裝沒有發現什麼,反而規勸他,“我家小徒兒在休息,明日要趕路,爾等若是識趣,便該退下。”
“好大的口氣!”黑衣人說着,一張紅色紙符,已經捏在雙指之間。?
他們吹你是仙帝耶,笑死我了(九)
韓靖白:“呵。”
黑衣人雙手在胸前結成法勢,指間夾着那紅色符紙,嘴裡念念有詞,那紙符燒起來。
紅色馭火咒剛燒起一角,瞬間化為一條火龍,龍頭朝天空沖上去,仰頭嘶吼,然後停在半空中,與韓靖白對峙。
“破!”
黑衣人一呵,那火龍應聲嘶吼,朝着韓靖白奔騰而去,勢如破竹。
反觀韓靖白,實在悠閑,撚起一縷被風吹散的發絲,眼皮都不擡一下,那火龍沖到面門後,堪堪停住。
“破!”黑衣人再呵一聲,那火龍卻無動于衷。
“爾等凡人。”韓靖白一挑眉,右手微微擡起,一揮袖子。
那火龍突然燒得更旺,眼睛迸發出火光,似有神智一般,轉頭回看黑衣人。
龍回頭,必有央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