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管家笑得憨厚可掬,“莫少爺和家主大人出去了,隻怕得晚上才回來。”
“這樣啊。”莫之陽掃過周圍,“開始布置了,恭喜。”說完轉身要回屋。
“新娘子來了,那就要開始布置了,畢竟時日無多。”鶴管家說着,竟朝着他的背影,拱手作揖,“恭喜。”
還沒走到門口,就聞到飯菜香,莫之陽快步過去,果然看到師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吃食,“我還以為師尊走了呢。”
“怕你醒了餓着。”韓靖白将飯菜擺好,“乖徒兒,吃飯了。”
看到他的,莫之陽的心才定下來,這鶴府實在是太詭異,算了,等後日那鶴家的成親,就趕緊溜,帶着師尊溜,連莫家也不回。
到晚上,莫之陽要去找莫乾生,又被人攔下來,說是他和那個家主沒回來,其他也是見不到。
怪哉。
就十月十五晚上,天上月亮格外圓,莫之陽心裡發慌,在床上抱着韓靖白不肯松手,被他安撫着好容易睡下。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外邊敲敲打打的鑼鼓聲吵醒。
莫之陽睜開眼睛,身邊卻空了,外頭的樂隊也不知吹得什麼曲子,吵得人心煩意亂,“煩死了。”
從床上爬起來,随手披了件外袍,彎腰拿起床邊的燭台,就打算出門去,看看那喜事辦得怎麼樣。
可身後衣櫃吱呀一聲,從裡面被推開一個分析。
“是師尊嗎?”莫之陽端着燭台走過去,韓靖白不會玩那麼幼稚的把戲吧?
按照那家夥的邏輯,要是藏在衣櫃裡,肯定是把自己搞進去,然後被搞,這樣想的話,好像也有可能。
沒有防備,走到衣櫃前拉開一邊門,裡頭沒人,“奇了怪了。”
正想着,耳邊唢呐聲突然靠近,莫之陽一回頭,就看到一隊骷髅,身穿紅色迎親服,一個個吹吹打打的朝自己跑過來。
再一眨眼,紅色的喜轎迎頭蓋下來。
呼救聲沒有響起,隻有燭台墜地,蠟燭一熄,屋裡最後的光源消失。
再有神識時,莫之陽什麼都看不到,手被紅綢捆住,視線被紅蓋頭遮住,震耳欲聾的喜樂,耳邊賓客的交談。
能聽到什麼恭喜,什麼喜結良緣白頭到老的鬼話。
紅綢一動,莫之陽被扯着往廳裡走,哪裡像成親,根本就是遛狗,要張嘴,可是嘴巴也被紅綢塞住,言語不得。
莫之陽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像個木偶,紅綢一扯,就得動,真的不是自己願意,而是恐懼,根植與靈魂的恐懼,促使邁開腳步。
“一拜天地!”
“唔~”
這真的是要成親嗎?不,不行!
莫之陽咬着嘴裡的布,胸口劇烈起伏,為什麼要怕他?不應該怕他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裡喊出這句話後,情緒稍加平複,也有了反抗的勇氣,“唔唔~”臭傻i逼,你才一拜天地,你們全家都一拜天地。
牽着紅綢的男人見他久不動作,有點生氣,擡手朝着他就是一巴掌。
隔着蓋頭,莫之陽被打得直接跌坐到地上,蓋頭也由此滑落,也看清周圍的場景,這是喜堂,高朋滿座的喜堂。
可是那些人,眼睛空洞無神,嘴角揚着詭異的微笑,實在可怕,這哪裡像是喜堂,根本像是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