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藥浴的原因,岑遇行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細膩的指腹,撫摸過傷口的癢意,水好像更熱了。
“疼不疼?”莫之陽語氣滿滿的心疼。
受了那麼多的傷,老色批肯定很痛,眨一下眼睛,把眼裡的水霧驅散。
“行軍打仗,哪裡有不受傷的。”岑遇行雙手浸在藥浴裡,緊緊握成拳頭,能聽出莫神醫語氣中的關切和心疼。
他心疼自己嗎?倒是沒有人心疼過自己。
父親說男子自當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母親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從小岑遇行都是在父母的要求下長大。
之後,當了将軍,背負的更是黎民百姓,百姓覺得他的将軍百戰百勝,不能以軟弱示人,所有人都默認岑遇行是堅強的,被心疼還是第一次。
“無,無妨的。”岑遇行有些感動。
“我下針了。”莫之陽柔聲,察覺到他情緒細微的變化,得逞一笑:早就就對人設做好功課,再堅強的男人也需要被心疼。
嗚嗚嗚,第一次被心疼,老色批很感動吧?
藥浴熏得人眼皮發重,岑遇行靠在浴桶打盹,好喜歡這份甯靜,但甯靜卻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攪亂。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莫之陽體貼的替他揉揉額角。
大約是被蠱惑了,岑遇行繼續閉目養神,隻覺得那個人好溫柔。
“師兄,你來了?”莫之陽不用開門都知道是誰,看到他來,裝作欣喜的樣子,“師兄你既然來了,那我就走了,困得很,想睡覺。”
把這裡交給溫珂陵,他一定會搞砸的。
“嗯。”溫珂陵很滿意師弟的識趣,把門關上,屋裡就隻剩下兩個人。
“遇行,你還好嗎?”一進來,溫珂陵馬上抓着他說話,就想套套話,看師弟有沒有說漏嘴。
岑遇行疲得很,不太想和他說話,禮貌應一聲,“嗯。”
可信,溫珂陵一心隻想套話,沒注意他的神情,拉着他問東問西。
問的岑遇行有點煩,但奈何他是救命恩人,隻能耐着性子回複,但心情卻在他一次次問話中越來越煩躁。
如果是莫神醫在此就好了,他......
不對!
自己在想什麼,岑遇行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那張豔若桃李的臉,總不太愛豔麗的花兒。
“遇行,你怎麼?”溫珂陵察覺到他神色不妥當。
“無事,隻是這藥浴有點冷,不能再泡,我得起來,阿陵你先出去,我換衣服。”岑遇行揉揉額頭,把不該出現的人趕出腦子。
“你我之間,怎麼還需要避嫌這個?”有些不高興,溫珂陵知道他的脾氣,雖然抱怨,但還是聽話的起來。
莫之陽說去睡覺是真的去睡覺,躺在床上打哈切。
“你把一個脫光光的老色批丢給其他男人,你是不是嫌自己綠帽不夠嗎?”系統要氣死了。
“你着急什麼?我與岑遇行獨處那麼久,溫珂陵肯定擔心我把秘密洩露出去,我讓開地方,他們兩人獨處,按照溫珂陵謹慎的性格,一定會試探岑遇行,但我在藥浴裡,放了甯神助眠的東西,岑遇行想睡覺但耳邊又一直喳喳的吵,肯定煩溫珂陵,他煩,就對比出本白蓮安靜溫柔,人比人氣死人。”
“卧槽?”系統以為宿主在一層,原來他在八十層。
小白蓮們記住:審時度勢,要分清什麼時候該安靜,什麼時候可以作,小作可怡情,大事不能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