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九懷放下筆,将宣紙舉起,“莫之陽,九懷,陽陽可知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要說這字,寫的确實好看,莫之陽一個不懂書法的人,也覺得賞心悅目。
九懷單手舉着紙,抱緊懷裡的小狐狸,“懷中有日月。”
“懷中有日月。”
莫之陽吓一跳,辣麼大個太陽,你抱得動?
小狐狸不知道,小太陽也是太陽。
兩人都不知道外邊鬧成什麼樣,也不知徐入維一天要請走好幾批,說要見神醫的人,有高官子弟,也有一些好奇的皇親國戚。
來來回回,攪擾得不安甯。
既然說是神醫,自然是要治病的,隔天九懷領着小狐狸就來給他看病。
“可是,可是我不會,怎麼辦?”小狐狸提着所謂藥箱,一時間進退兩難,求救的看着九懷。
“無妨,你就随便給他紮兩針就算了。”反正最後靠的也不是紮針,九懷已經準備好仙藥。
莫之陽聞言,隻能慫兮兮的湊到坐在輪椅上的徐入維跟前,“那我會很小心的,恩公若是痛了,我就不紮。”
徐入維倒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好。”又把目光落在九懷身上,果然是好樣貌,怪不得那麼多人前來求見,“我看這位先出去吧。”
“為何要我出去?”九懷冷下臉,别是有什麼陰謀。
“我有事情與他說清楚,是一些關于我病情的事情,如此看來,日後皇帝必定是要召見他,你不方便。”不想讓這個計劃多一個人知道,徐入維還是不放心他。
九懷看一眼陽陽,又警告的瞥另一個人一眼,“陽陽那我就在門口,你若是有事就喊我,知道嗎?”
“嗯,你别走太遠,我害怕。”莫之陽戀戀不舍的看着他出去。
等人出去之後,徐入維靠在輪椅背上,打量着一臉純稚的小狐狸,“沒想到狐狸狡猾,演技也好。”
“彼此彼此。”收起對老色批那樣可憐兮兮的模樣,莫之陽蹲在他腿前,動作熟練的從藥箱拿出針灸的銀針,“不會傷到你的。”
“我不解,這究竟是何意?你在他面前裝成這樣,有必要嗎?”徐入維看得出來,那人根本不知道這隻狐狸的本性。
還以為他是一隻初出茅廬,純如稚子的小狐狸。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我和他的情趣。”熟練施針,莫之陽挽起他的褲腳出已經肌肉萎縮的雙腿,“被東西撞的,是馬?”
“是人。”
談及此,徐入維嘴角溢出笑意,但眼神逐漸冰冷,看着殘疾的雙腿,“人心難測,也最惡毒。”
“是皇帝嗎?”莫之陽用手将他的小腿托起,仔細觀察傷勢,“能讓你記恨,卻又無法報複的人,就隻有皇帝。”
他又知道了。
徐入維輕笑,将實現放在門上,看到一個身影透過油紙就屹立在外邊,“比起那個單純的你,我更喜歡聰明的你。”
“這你就誤會了。”放下他的腳,再将褲腿放下來,莫之陽站起身抽出帕子擦拭雙手,“不管是單純的還是聰明的,都不是你的,我是他,他是我的。”
“可你不覺得,我們才是最般配的嗎?同樣的城府同樣的心計,而且你懂我,我也救過你,他喜歡的隻是單純的你。”
徐入維看着他的眼睛,隻能看到笑意,沒有其他情緒,甚至憤怒都沒有,很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