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也是穿着白色海青居士服,交領處繡着金線,能看出布料非同一般,左手撚着念珠,自顧自開始煮茶。
“不是。”
“那你是秃子嗎?”不是和尚,卻又是這一副打扮,莫之陽倒不知道他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但禁欲妖孽玩起來也挺帶感的。
“不是。”波若斜了小公子一眼,實在是聒噪,還是吃掉算了。
莫之陽到最後也不說話,靠在他身邊坐好,歪頭看他烹茶,思索怎麼走下一步,山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信兒,肯定是不能一直窩在莫府。
與世隔絕的日子不能再過,否則死了都沒人知道。
原本聒噪得像是麻雀的人兒突然安靜下來,波若側頭去看,小公子已經靠着手發呆,也不知想什麼,“何事?”
還要維持好不谙世事富貴閑人的人設。
“我想母親了。”莫之陽垂下頭,攪弄着袖角。
“吾又不是你母親。”波若微微擰眉,那麼容易委屈。
老色批不對勁,還想當我媽?
“我知道你不是。”許是不高興,莫之陽手腳并用的爬起來,走到門口回身拱手道:“那我先告辭了。”
說一句就走,嬌氣的很。
波若連這茶水喝的都沒滋味。
系統:“你要繼續這樣裝蠢嗎?如果這樣的話,接下來怎麼奪家産?”
“為什麼不呢?”莫之陽随手撈起一枝枯竹在手裡晃蕩,“有時候你越蠢,他們就越不設防,聰明的人以為他在下棋,但真的下棋的那個人是誰,還未可知,士農工商,古代不是現代,不是有錢就可以,有權才是硬道理,隻要抱好娘家大腿,莫儒也隻是一個商人而已,皇帝一句充公,就可以将莫家打回原形。”
原主單純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繼續披着這個殼子裝下去呢?
家産,要名正言順的拿回來不可能,隻能借助外力。
等了兩日,莫之陽都不知道山墨有沒有去辦。
就有小厮突然來說請自己去前廳。
莫之陽被關在這裡那麼久,渣爹他們還刻意不讓自己出府,恨不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府裡,怎麼會突然請去前廳。
隻怕是山墨回來了,趕緊叫小厮帶路,往前廳去。
走得急還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都髒了也不在乎。
“父親,父親!”提着衣擺快步小跑出來,莫之陽歡喜得不行。
剛跑到前廳中,就莫儒垂手站在一旁斥責,“怎麼這般不知禮數!跑跑鬧鬧的算什麼?”眼裡是難掩的嫌棄。
不知道的,還以為罵奴才呢。
“對不起,父親。”莫之陽低下頭,乖乖認錯。
他當然生氣,這些年一直把原主關在府裡好吃好喝養着,原以為養廢了,結果冷不丁就鬧出讀書這件事,怎麼可能不生氣。
“你就是陽兒?”
莫之陽順着聲音擡頭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身正氣威武不凡,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