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商弈拿起沾着朱砂的狼毫筆,筆的尾端抵在下巴處,“不日,雲公公就可以取而代之是嗎?”
“奴才不敢!”雲貴吓得連連磕頭。哪怕鋪着地毯都聽得到悶悶的磕頭聲,可見有多害怕。
“不敢?”
商弈之所以不馬上發落是想知道為什麼。雲貴對自己的忠心商弈知道,但為什麼要假傳旨意。
皇權不可挑釁,假傳聖旨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寡人瞧着你敢的很呢。”商弈笑着搖搖頭,“寡人知道你對寡人忠誠,但你假傳聖旨是為何?”
“是!”雲貴突然語塞,“奴才覺得那莫之陽實在是可疑,可陛下如此寵信,甚至對他沒有防備,這又是為何?雲貴隻是擔心,擔心此人害了慶國害了陛下,所以才想在那犯人身上找到證據。”
“那你可知,寡人是真心喜歡他的。”商弈放下筆站起身,繞過書案走到雲貴跟前,“寡人是真心喜歡他的。”
雲貴想過很多很多的理由唯獨沒想到這個。
“寡人中意他,所以不管莫之陽以什麼借口來敷衍,寡人都會喜歡他的。而且,莫之陽已經不是莫之陽了。”
至于什麼時候喜歡,商弈不知道。或許是上輩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這樣了,懶得去追究什麼,知道他不會害自己就好。
“陛下,此人是大梁的王爺,此人若是有害慶國,陛下就會是千古罪人,奴才不能眼睜睜看着陛下害了慶國!”
“寡人的慶國何須你來指摘?”商弈此時才明白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雲貴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妄圖染指江山,假傳旨意是動搖皇權。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一心就為了扳倒莫之陽。
之前腦子好像有什麼驅使自己去做某件事,如今被一句話打醒,雲貴癱軟的跌坐到地上,“陛下。”
“出去。”商弈并不打算讓雲貴活着。
雲貴知道太多,手伸得太長了再留着就不合适。
雲貴知道活不了了,竟沒有多少的意外。隻是沒想到自己忠心一片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當初陛下遠在大梁,這裡的一切消息都是自己傳遞的。
帝王無情竟是如此。
其實商弈原本可以放雲貴一命,但說出那句話之後就知道不能放。此人心有怨氣,留着就是威脅。
莫之陽想去看看趙雲齡怎麼樣,不知道被打的多慘。
去到地牢的時候,莫之陽就看到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趙雲齡。纖弱的身子被鞭撻得血迹斑斑。
這是什麼極緻戰損,莫之陽美滋滋的欣賞,順帶感慨一句:主角受混成這樣,誰看了不心疼啊。
系統:“嗐,誰叫他是老色批的官配。”
“老色批的官配隻能是我!”莫之陽輕哼一聲,“誰來我揍誰。”
趙雲齡被捆在刑架上,發髻散亂渾渾噩噩的,大約是被打得疼了咬到嘴唇也都是血。
“趙雲齡。”
聽到仇人的聲音,趙雲齡才睜開閉緊的眼睛。看到一身華服的莫之陽,就覺得這情況不應該是這樣。
兩個人的位置是不是對調了。
“莫之陽,是你!”趙雲齡此時隻有恨意,濃濃的恨意盤踞心裡,甚至已經忽略身上的痛處,“都怪你莫之陽,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