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陽跟着班主任去系主任的辦公室,等着。
“主任,莫之陽來了。”班主任先推門進去打聲招呼。
“主任。”莫之陽緊随其後,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邊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剛過五十把,有些憔悴,眼底下的烏青已經昭示着他這幾日不得安眠。
看到這個莫之陽,謝黎安藏在桌子下的拳頭攥緊,這就是害死自己侄兒的人。“你先出去吧。”
“是。”班主任眼睛不敢亂瞟,轉身出去。本來要順手關門,卻被外邊的保镖攔住。
門沒關,保镖就站在門口看着。
“莫醫生好大的架子,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來我們醫科大講課的外聘老師帶着保镖過來的。”謝黎安皮笑肉不笑的陰陽怪氣。
莫之陽也不怵,推了推眼鏡反唇相譏,“畢竟,也不是哪個外聘老師剛到學校的第一天就能遇到爆炸這種事情的。”
謝黎安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這莫之陽是知道了。但也不在乎,這事兒做的幹淨沒有留下把柄。就算是甯昭凜來查,也查不出什麼。
“那一次爆炸校方也覺得奇怪,調查了一下說是意外,可能是學校食堂的人不當心。”謝黎安打量着莫之陽。
莫之陽垂眸。
兩個人就這樣沒說話,氣氛尴尬下來。
“如果主任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先回去了。”莫之陽實在是待不住,不想再跟這個老東西坐對面。
這家夥的眼神好像一條毒蛇,吐着信一點點的從腳踝纏繞上來,把你捆住之後吐着舌頭朝着你的脖子來一下。
“莫醫生那麼着急回去的嗎?”系主任出言将人攔住,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多費唇舌,“莫醫生知道謝伍嗎?”
“知道,是燕醫生的助理。曾經在省醫院一起共事。”莫之陽微微點頭。
“這樣啊。”謝黎安站起來走去飲水機,拿了個一次性紙杯接水,一邊問道,“莫醫生知不知道,謝伍是我的侄子?”
“不知道。”當初莫之陽根本不知道謝伍家世那麼吊。還在醫科大那麼多的親戚長輩,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就讓老色批做的隐秘點了。
“不知道嗎?”謝黎安笑着,把水端到莫之陽跟前,重重放下。熱水濺到虎口都不在意,“他是我姐姐唯一的男孩,是我從小疼着長大的,你不知道?”
“怪不得謝伍業務能力那麼差。”推了推眼鏡,莫之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謝黎安手上突然一使勁兒,紙質的杯子一下就被捏扁,熱水全都溢出來,淋濕手掌和桌面,“你把他害死了,現在還在編排他!”
“請問,我什麼時候害死他了?”莫之陽冷下臉擡起頭看他。“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做什麼不是嗎?”
這我們就得好好掰頭一下。
“我作為一個醫生,救下甯昭凜我有錯嗎?甯昭凜喜歡上我,我有錯嗎?謝伍喜歡甯昭凜,我不知道這件事這樣能怪我?還有,他曾經想要把我推下樓梯,是不是怪我沒有站定給他推?”
莫之陽站起來,與系主任平視,“還是說,我不應該在他用合成的視頻污蔑我的時候反駁。或者是怪我不該反駁,就該乖乖的被冤枉,然後趕出醫院,對嗎?”
這一席話把謝黎安打的措手不及,沒想到莫之陽那麼會說。
“但你不該在開語音會議的時候讓他說出這些話,小伍現在死名聲都不好,這還不是你害得?”謝黎安說着,看了眼外頭随時要沖進來的保镖。
“注意,我是在我的辦公室裡跟前輩讨論最近的病例,我并沒有跑到謝伍面前去說這些話。而且,是謝伍突然闖進來,還沒等我開口就直接承認這一些,院長肯定有備份錄音,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聽聽看。”
莫之陽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微微鞠一躬,“對于謝伍去世這件事我也表示惋惜,沒想到會是這樣。當着您這位長輩的面,說一句咎由自取,還是有些傷人的。不過您要把這個帽子扣到我頭上,恕我直言,我覺得荒唐。”
“荒唐?因為那一段錄音,我謝家也蒙受羞辱。謝伍現在死了,他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嗎?是甯昭凜把他害死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甯昭凜?”别以為小白蓮看不出來,老色批是什麼江湖地位?你們謝家就是想挑軟柿子捏,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