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秦野看了眼手裡的帕子,放在鼻尖深吸一口。跟中邪了似的,呼出濁氣。
“好香。”
任誰也想不到,這書院裡最清貴高雅,芝蘭玉樹的學子,此時卻像個癡漢。
這一次去書院,也是因為許家的老爺子說拜托莫之陽送些東西才去的。
許冉不喜歡莫之陽,等喝完花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一進來就看到同寝的信柏賢弟在看書。
“信柏賢弟,你都這樣大的學問了,怎麼還那麼勤奮?莫不是要中狀元郎?”許冉一身胭脂味,搖着紙扇一副風流姿态。
反觀秦野,正襟危坐的在油燈旁看書,對這打趣也隻是随口附和一句,“是啊。”中狀元,娶新娘。
至于新娘?這好吃啊不過餃子。
“要我說,你這文曲星下凡的人物。别說是狀元郎,就算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統轄的中堂大人,也是夠夠的。”
其實,許冉會那麼阿谀奉承,一來是因為這個賢弟學識确實驚人。二來也是要好好的巴結一下,到時候他沒辦法中舉,就可以依靠信柏,這才是目的。
聞言,秦野笑而不語翻過一頁書才想起來,問道,“對了,泛德兄好像不喜歡你的未婚妻。”
“說是未婚妻,那也從未問過我的意願。那莫之陽太死闆了,跟個木頭似的,要說喜歡,還得是陶紅。”許冉搖着扇子,似乎想到什麼,眼中一派餍足。
聞言,秦野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緊,漫不經心的說道,“那莫之陽是正經人,你不該拿他将賤籍的妓子相比,不尊重。”
對此許冉嗤之以鼻。
“他可不死闆。”秦野想到那生氣時靈動的眼神,眉眼間的羸弱。因生氣卻又故作的矜持。
這哪裡是什麼木頭,這是心肝寶貝。
“好了好了,我去沐浴你先看書。”許冉問着自己這一身的胭脂味倒是挺好,隻是這信柏賢弟不喜歡。
等人出去之後,秦野從胸口衣襟處掏出那一條什麼都沒繡的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
第二日,莫之陽在家裡的綢緞莊看賬。
“這月還算不錯。”莫之陽用手拈去毛筆上的毛。看着賬本,下意識就咬住筆杆,微微擰着眉,不知在糾結什麼。
“嫂嫂。”
秦野進了綢緞莊,禮數周全的先給莫之陽行禮。
“你來做什麼?”又被叫該死的嫂嫂,莫之陽不高興也沒有給好臉色,放下筆将賬本合上。
“額...”秦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糾結了幾秒随後笑道,“雖然已經入春,但倒春寒也是有的,因再過幾日就要進京趕考。這京城想來比我們這裡冷些,所以想做幾件衣裳禦寒。”
“原來如此。”莫之陽想着,都說進京趕考是學子天大的事情,倒也說得過去。
秦野拱手,“勞煩嫂嫂了。”
這家夥,不會說話嘴巴就捐了,他媽的天天嫂嫂叫的人心情不爽。
“我叫裁縫給你量體裁衣,你選個布料吧。”莫之陽說完轉身就要走。
“嫂嫂!”秦野叫住要進内室的人,“我不知怎麼選,還想勞煩嫂嫂幫幫我,選幾塊好的。”
莫之陽掃了眼這人,要不是因為這家夥要去考科舉,他真的看都不看這人一眼。
“等着吧。”莫之陽轉身去櫃子那邊挑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