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多人呐。”莫之陽懶得下去擠,反正老色批的房間是最好的。一開窗就能看到大街,剛好能看見遊行的隊伍。
沒多久,喜樂就從街頭傳了過來,莫之陽探頭去看。
隻見一位俊朗少年郎一身狀元袍,帽插宮花,坐于高頭駿馬上。前面吏部、禮部官員捧着聖旨鳴鑼開道,
“好熱鬧。果然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莫之陽掂了掂手上的一個桃子,“今日就來個擲果盈車。”
坐在馬上的秦野心不在焉,這條街是陽陽在的,不知道陽陽會不會看。
秦野正周圍搜尋着陽陽的身影,突然想到什麼擡頭一看,果然發現那張魂牽夢萦的臉帶着燦爛的笑。
莫之陽見他擡頭了,舉了舉手上的桃子。
秦野起先還不知陽陽要做什麼。
鑼鼓聲中,莫之陽擡手将那個熟透的桃子擲出去。
秦野下意識松開缰繩雙手去接,桃子穩穩當當的落入手中擡起頭看向笑容燦爛的陽陽。
眼神交彙,心照不宣。
“桃子?哪裡丢來的桃子!”
“怎麼丢到狀元郎手上去咯。”
秦野珍重的将桃子藏如袖中,繼續跨馬遊行。
等秦野走完過場回到客棧,此時已經是三日後。
“陽陽!”可推門進去後,秦野隻看到空空蕩蕩的房間。
“狀元爺!”小二跟了上來,拿出一封信雙手恭敬的捧上,“這是莫公子臨走時托小人交給狀元爺的。”
“好。”
秦野收了信自己回房中細看。
“原來如此。”秦野歎了口氣,“原來是莫家夫人病了。”
莫之陽在第二天的時候就被莫家來的信催了回去,說是莫家老夫人病了要回去看看。一同去的還有許冉,也是被這個理由叫回去的。
此時的莫之陽正不耐煩的聽着家裡人的念叨。
“你知不知道,那許家的帶了個戲子回家了,他把你置于何地啊!”
“愛置于何地就置于何地,我并不中意他。這許冉要娶誰和我有什麼關系?莫說是要娶戲子就是要娶一隻大公雞,也不關我事。”
莫之陽端坐着,悠然喝着茶,對這件事不為所動。
“是,當初兩家指腹為婚并沒有下聘信物之類的,就是口頭。但好歹也是有些臉面的,那許家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莫家母親哪裡有生病的樣子,攥着繡帕指天罵地,“當初他們許家眼看着要落敗,想攀上我們莫家的時候,才張口說了什麼指腹為婚,怎麼現在轉頭就不認了?不認就不認,還拿了個戲子來羞辱我們。”
“母親,這有什麼的?”莫之陽根本不慌。
“他許冉如今中了舉,成了舉人老爺翻臉不認人,好,翻臉不認人就不認。他許冉什麼意思?帶了個戲子回來,來嘲諷我們?嘲諷我們莫家還不如一個下九流的賤籍是吧?”
這廳上,就四個人。
莫老夫人指天罵地,中氣十足。莫老爺沉吟垂眸,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