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頭有個亭子我們過去避避雨吧。”信柒遠遠就看到有亭子,但是沒注意到裡面有位青衫公子。
等跑近才看到,可如今豆大的雨滴已經砸下來,要是再找避雨的點已經來不及,隻能硬着頭皮闖進去。
張君信也是等跑近才看到端坐的青衫公子。
雨聲漸密,腳步聲也離得很近。
莫之陽微微側頭,用耳朵去聽,“是誰?”輕聲問道,“是崧香嗎?你回來了嗎?可淋濕了?”
小白蓮知道不是崧香卻還是在問,畢竟一個瞎子怎麼能知道是誰呢?
信柒一時間不知怎應答,這位青衫公子以白綢覆眼手上還有竹棍,是瞎子?
“崧香?”莫之陽用手中竹棍試探性的去敲打地面,想要探出什麼東西來,“是崧香嗎?”
“不是。”
張君信推開跟前的信柒,将手裡的長劍遞給信柒湊到公子跟前,“是避雨的路人。”說罷,用手在公子面前晃了晃,是瞎子。
好可惜,是瞎子。
“見諒,還以為是我的書童。”莫之陽對着聲音的方向微微點頭,随即收回竹棍繼續端坐好,背挺得直直的,耳朵隻容得下雨聲了。
此時風雨勢大,大風把雨滴都吹進涼亭裡。
張君信下意識擡手,用袖子替這位公子擋住風雨。
眼睛看不見所以其他感官格外敏感,莫之陽能感受到面前有東西,便用左手去探。在面門前摸到一塊錦緞,是袖子?
“風雨甚大,别濺到公子了。”張君信刻意俯身,湊近到耳邊呢喃。
熱風把青衫公子的耳尖都羞粉了。
“多謝。”莫之陽輕輕一句。
這一聲落到張君信耳朵裡好癢,心也好癢。于是就舉着手,幫公子擋了兩刻鐘,等風雨減退确定傷不到公子才收回手。
“公子怎麼會在此處?”張君信蹲下來,仰頭打量這位公子。好生清秀,唇紅齒白的。也不知是不是這眼睛的白綢裹着,總覺得把人心那點子憐惜都勾出來。
莫之陽輕聲回答道,“不遠處我有個畫廬。”
白月光的這個劇情是要走的,看起來這個總攻大人對自己也算是有點興趣,那就證明沒有問題,把人引到畫廬再相處兩三天,應該就ojbk了。
“畫廬?”張君信訝異,瞎眼的還能畫畫?
莫之陽聽出這人為何驚訝,卻隻是笑笑,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心裡默默翻個白眼:對啊,瞎子我畫畫,怎樣啊?
“失言。”張君信聰慧,自然想得到身體有殘缺的人心思也會敏感。
方才一聲帶着訝異和難以置信,青衫公子估計是聽出什麼了。
“無妨。”莫之陽輕輕搖頭。小白蓮怎麼會讓人難堪呢?肯定是選擇原諒你。
張君信就這樣蹲着仰頭看這位瞎眼的公子,不知怎麼越看越喜歡。這額頭,這額間的碎發,這鼻子,這嘴巴。甚至是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都如此合心意。
“敢問公子姓名。”
“在下莫之陽。”莫之陽緊了緊手中的竹棍,摸不準那人的方位就伸手去探,結果一伸手就摸到冷冰冰的觸感,猛地縮回來。
信柒怕這人對主子不利,用劍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