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陽現在怒氣蓋過身體的不适,走進内室随手揪過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冷聲質問,“如何?”
“參見陛下!”
“不必這些虛禮,楊貴人如何?”莫之陽現在很擔心。若是楊貴人在宮裡有什麼閃失,他不好給楊元帥交代。
“回陛下的話,楊貴人方才已經催吐,現在正在針灸繼續催吐。能将砒霜吐出來就是好事。”吐出來身體殘留的毒素就不多,太醫也有把握。
楊貴人從毒發到催吐出來,中間不超過一刻鐘。還好是貴人身邊的宮人得力,貴人才能無性命之憂。
“楊貴人中的鶴頂紅,要好好救治!”
“是!”太醫了然,轉身進去。
莫之陽絕對不允許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
從前那些得寵的小伎倆,他看得破也就一笑置之。但關乎人命,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
皇帝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臉色沉沉。
明然又叫子葉去取來兩張軟墊給放上去,今日胡鬧的太久。楊貴人宮中的座椅大多都是硬的。
習武之人都不愛這些軟乎乎的椅墊。
今晚也就三人在這裡,神色各異。
許嫔夫看向明嫔夫,眼神暗含殺氣。
明然察覺到,但并不理會。這件事不是他做的,最近勾搭陛下就已經很有趣,他可沒興趣去害其他不相幹的人。
而且,陛下很看重這個楊貴人。
“陛下,楊貴人無礙了,稍加休養即可。”太醫禀告過後,就退下。
廳中依舊隻有三個人。
福德全低眉垂眼,不敢亂看。這哪裡是他能說話的地方,一個奴才就該在該隐身的時候隐身。
“許嫔夫。”莫之陽坐直起來,“你去查。”
後宮衆人,大多是有賊心沒賊膽,頂多就是使個小絆子。很多時候莫之陽都知道,但并不在意,不鬧出人命是他對後宮衆人的底線。
也是他能讓這些人待在這裡的原因。但如今人多眼雜,居然有人妄圖用後宮來挑撥前朝關系。
人終究太多,讓人生出龌龊的心思。此事了結,還是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出去吧。
自行婚配去,也不用在後宮蹉跎。
“是。”
“此事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朕要聽到确切的答案。”
“是。”許嫔夫應下。但陛下是敲打自己,做的人是誰就是誰,不要攀咬。
而明然卻是疑惑,陛下為何将此事交給許前洲?
難道,有人要利用楊貴人挑撥前朝文官武将的關系?
一個左丞相一個楊元帥,那都是肱股之臣。
交給許前洲就表明陛下是信任許前洲的,楊貴人中毒,最後指向肯定是許前洲。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