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小白蓮就看到薛提督在老色批身邊亂竄,各種讨好各種關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一人是奴才,一人是主子。
但看得出來,宋元敬的臉色不怎麼好。也不知是咳嗽還是怎麼,有點白。
那薛提督一見進門的這人,硬朗的臉馬上就黑下來。說句不好聽的,跟見到殺父仇人似的。
“你來做什麼?”薛提督不屑,“一個小厮,這一身打扮是要勾搭誰?還穿素衣,實在晦氣。”
别看薛提督是個武人,但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随便尋個借口,就要處置這小厮,“你是在詛咒巡撫大人嗎?來人,給我重打五十大闆!”
打完這五十大闆,莫之陽的命可能也就沒了。
但小白蓮也在氣頭上,不僅沒給薛提督好臉色,就連宋元敬也沒理。聽到這話,轉身就要走。
“等等。”宋元敬總算是找到機會開口。
“薛提督,你這是做什麼?到本官府上來吆五喝六,責罰本官的人?将本官置于何地?”宋元敬沒計較莫之陽,反而為小鳏夫拖着病體得罪同僚。
甚至是一個官職比他高的同僚,就希望能感動感動小鳏夫。
“不是,我并非這個意思。”面對巡撫大人,薛提督一下就沒了脾氣。生怕對方誤會,趕緊解釋,“宋大人你身體不好,我是怕這人穿這衣裳晦氣。”
“是,我晦氣。草民先告退。”說完,莫之陽又想轉身離開。
“慢着。”
這可把宋元敬吓得都站起來,勉力撐着手站起來。但因為這個小動作,咳嗽聲都重不少,“我哪裡說你了?别走行嗎?”
宋元敬都有點低聲下氣的意思。
大約是聽到咳嗽聲不忍心,莫之陽站定腳步轉身看着宋元敬,“你到底要做什麼?直說,要殺要剮皆可,何必請一個來給我下馬威。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來作踐我。”
“我何嘗作踐你?”
宋元敬越過薛提督走到小鳏夫跟前,“這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這語氣可以說得上低三下四了。
莫之陽都有點意外,從前老色批都是一副:好好好,你說任你說,我不還口也不說話的态度。
看來是這個薛提督在,老色批做戲給薛提督看呢。
那要是這樣,老子可就不困了。
“草民不敢當。”莫之陽鬧脾氣,轉身面對着大門背對薛提督,又側對着老色批。右手背在身後,還拿着一本書。
這景象看來,莫之陽好像才是這府裡的主人。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對巡撫大人這樣無禮!”薛提督撸起袖子就想動手。他這個暴脾氣,一點都忍不了别人這樣對心上人。
“宿主,我覺得這個薛提督護着老色批的樣子,不像是把老色批當老公,倒是把他當受了。”系統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老色批不就是這樣護着宿主的嗎?
莫之陽捏書的手一緊,心道:難道我逆了?很可能啊,在他心裡老色批是總攻,所以自然而然的以為老色批就是攻。
其實不是,這個薛提督很可能是把老色批當做受!
我的天呀,第一次見到老色批居然被當做受,好新奇啊。
“我便是一個無禮的草民,不僅對巡撫大人無禮,還對薛提督無禮!”居然敢把我老攻當受,當然要氣死你。
莫之陽轉身,直視薛提督,“也請薛提督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