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洵和鏡子裡映出的女人面重疊,女人的心境好像就是他的心境。
而女人拿起旁邊的金剪緩緩對準自己的脖頸時,燕時洵也拿起了旁邊的……
“滾!老子就算八十歲都風華正茂,情郎?我可去你的情郎!哪個傻逼眼瞎了不喜歡老子?”
燕時洵抄起被白霜遺留在桌子上的化妝刷,在修長的手指間靈巧的翻了個花,就直指向鏡子而去。
“咔嚓!”
柔軟的毛刷卻像刀劍一樣鋒利,直插進了鏡子裡讓整個鏡面破碎。
一聲女人怨恨的尖嘯聲響起。
遍布鏡面的龜裂紋,将映在其中的燕時洵的臉也切割成了千百碎片,從碎片的紋路裡,流出鮮血來。
像是在昭示着燕時洵四分五裂而死。
燕時洵嘲諷的露出個笑來,漫不經心的轉動着化妝刷,頓時掉落下大片的鏡子碎片來。
“裝模作樣。”
他冷哼一聲:“吓唬誰呢?有本事你從鏡子裡出來,我們打一架。”
所有的幻聽和幻象都蕩然無存。
房間裡靜悄悄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散落滿桌的玻璃碎片,折射着冷白的月光。
燕時洵垂眸掃過滿桌的晶亮,在看到那支沒有擰回去的猩紅口紅時,忽然頓住。
在他和那個旗袍女人相重合時,他在幻覺中注意到了女人手中精緻的口紅盒,模糊的看到了一個名字。
襲霜。
是那女人的名字嗎?
看她的衣着和所用的物品,都是百年前流行的東西,周圍的環境也與别墅保留下來的風格一緻。
這樣看來,名叫襲霜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百年前這間别墅的女主人。
燕時洵皺眉,擡手從玻璃碎片中撿起那支口紅。
襲霜,白霜,隻差一個姓氏的不同。白霜不知所蹤的情況下,他又是在白霜的房間裡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幻覺。
要是巧合,那未免也太過于巧合了吧?
燕時洵環顧四周,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以驗證自己的猜想。
而此時,原本寂靜無聲的房間中,忽然傳入了幽幽空靈的戲聲。
女人的聲音極盡哀婉纏綿,劃破了夜色而來,清晰又遙遠。
舊日戲曲的唱詞情深意切,而從女人口中唱出來,更是仿佛要沁出血淚來。
“……偷偷看,偷偷望……
他帶淚……帶淚暗悲傷
我半帶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