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那東西自行劈開,想要抓住獵物的洞口,卻成了狩獵它的通徑。而本應該驚恐欲裂的生人,卻反倒成為令怪物肝膽俱裂的存在。
透過那柴門上遺留的洞口,可以看到花園裡靜悄悄的。失去了那紅色怪物的身影後,繁花錦簇的玫瑰花叢在月光之下,依舊美麗。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的氣味,和他們每個人依舊狂跳不止的心髒,根本意識不到這裡剛剛發生過的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生死一線。
白霜顫巍巍的拿下捂住嘴的手掌,原本精心描繪的眉眼已經在淚水的沖刷下變得狼狽不堪。剛剛的恐懼還沒有散去,她仍舊止不住的在劇烈抖動着。
卻還是掙紮着扭頭,看向燕時洵。
手拿着柴火棍的青年身姿修長而挺拔,站立在柴門之後曾與那怪物幾乎近距離相觸,他卻連一絲畏懼的情緒也無。
那鋒利的長眉斜飛,眼眸狹長上挑,皆是肆意與狂氣。
從洞口透進來的冷白月光灑在燕時洵的眼眸裡,他察覺到白霜的視線,回身望來時,狂氣尚未褪盡的眼眸明亮鋒利。
不僅是白霜,直面了燕時洵這份鋒利的直播觀衆們,也不由屏住了呼吸,愣愣的注視着這個所作為之事遠超過普通人認知範疇的俊美青年。
剛剛那不過幾十秒的戰鬥畫面,卻已經徹底捕獲了觀衆們的心髒和全部的思考能力。
人類會折服于強大之下,更會仰慕和追尋強大之人。
而燕時洵,無疑符合了大多數人對于強大的理解。那張即便是在俊男美女衆多的娛樂圈裡也極具競争力的頂尖好容顔,更是讓很多蹲守在直播前的觀衆們在這一瞬間,怦然心動。
――媽媽,我好像戀愛了。
這個男人,又瘋又強得令人興奮啊!
“被吓得狠了?”燕時洵挑了挑眉,向呆愣在原地的白霜說道:“先在柴房湊合一晚吧,等天亮就回去。”
大起大伏之下,白霜的大腦早已宕機停止運行,聽見燕時洵的聲音,也隻是暈乎乎的胡亂點着頭。
反正她已經明白了,在這個詭異的别墅裡,隻要聽燕時洵的話,跟着他走,就能活命。
但原本蹲守在安南原分屏前的觀衆們,卻又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
原因無它,正是原本黑屏的節目直播主屏,忽然捕捉到了畫面!
一片漆黑的别墅内,借由着冷冷月光,一張滿是皺褶和黑斑的衰老面容,帶着怨毒而陰狠猙獰的神情,緩緩出現在主屏畫面内。
老人身上穿着不符合現代風格的短打和外套,層層疊疊套在一起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他的喉嚨間像是卡了口濃痰一樣,呼嗬着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
他無視了架在客廳的直播設備,徑直從鏡頭前走過,向着客廳朝向着畫面那側的落地窗走去。
問詢趕來直播主屏,卻猛地直面了這張臉的觀衆,吓得直接連手機都扔了出去。
[那他媽的是人是鬼?怎麼衣服上還這麼多血?卧槽啊!要是真有劇本我也佩服這個節目了,這逼真恐怖程度可比國産電影吓人多了!]
[這老頭臉上那不是老年斑,是屍斑吧!他到底是活的死的?]
[等等,這好像是下午那個老管家啊。我開播就在了,我知道。]
[我不行了,我剛剛在分屏就快要那個從柴門洞口裡探腦袋的紅色怪物吓死了,我告辭!你們繼續加油。]
[?我剛從社交平台摸過來,請問這是真人恐怖遊戲直播嗎?]
……
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張無病,也快要被吓哭了。
他打了個小哭嗝,哆哆嗦嗦的給燕時洵發直播畫面截圖:[燕哥,這老頭好像去找你了,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