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還真是,早飯之後就沒有看見過他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自己的時間點,彙聚起來才發現,在早飯之後,老管家竟然沒有再出現在任何人眼前。
他們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問和驚慌。
――比起看到蟲子的可怕,更令人害怕的,是蟲子短暫的出現後又消失在了房間内。那會讓人猜忌,蟲子究竟是躲在了枕頭下,還是就趴在自己的後背上。
燕時洵則手扶着鎏金的欄杆,從三樓向客廳内看去。
他不相信老管家會一直待在廚房裡。
昨天下午,老管家能跟着他一路緊盯着他的動作。昨天夜裡,老管家也一直就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注視着花園和柴房。
這樣一個想要掌控一切的家夥,不可能放任衆人在被他視為地盤的别墅裡随心所欲的行動。然而,老管家卻一直沒有出現過。
除非……有更重要的事占據了老管家的注意力,讓他沒有時間分出來管衆人做什麼。
燕時洵蓦然道:“一樓的急救房間,是誰在看着?”
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了一眼,猶豫道:“聽到有人在喊,我們還以為又有人受傷了,就趕緊拉着急救人員和醫藥箱上來,目前急救房間看守的人都在這裡了……”
說着說着,工作人員忽然閉上了嘴。
他們也意識到了燕時洵問這話的目的,頓時驚悚的撲到欄杆上向下拼命伸長着脖子望去,想要看到急救房間的情況。
然而U字型的結構下,站在三樓左側的衆人沒辦法看到一樓同在左側的急救房間。
“不會吧!急救房間隻有柳依依他們兩個人……柳依依!”
反應了過來的工作人員立刻順着樓梯向下跑去。
但燕時洵遠比他們反應得更快。
工作人員剛動身,燕時洵就立刻單手一撐欄杆,線條漂亮的緊實手臂瞬間繃緊,驟然發力一躍跨過欄杆,直接從三樓縱身越向一樓。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燕時洵穩穩的落在一樓客廳的地毯上,身體微蹲卸掉力道,然後立刻直起身走向急救房間。
本來應該是緊閉着的房間已經被打開了。
從門縫裡可以看到男演員依舊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另一張放置着柳依依的床上卻空空蕩蕩,隻有白色的被子半落在床上,搭在地面上。
就像是早上柳依依掙紮着從床上爬下來時的形狀一樣。
燕時洵幾步越過客廳的屏風和巨大的裝飾花瓶後,離得近了才看到柳依依并沒有失蹤,而是橫躺在地面上,頭和肩膀卡在門中間,這才導緻了門沒有關閉。
他掃了圈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的存在,這才在柳依依身邊蹲下,伸手将夾着她的門闆單手推開,看了眼房間内的情況後,又低頭查看柳依依的情況。
柳依依依舊處于重傷後的昏睡中,沒有反應和自主能力。從她的姿勢和衣服的皺褶來看,她應該是被人從腋下穿過拽着兩隻臂膀,硬生生從床上拖拽到門口的。
拖拽她的人絲毫沒有顧慮過她的死活,隻想把她帶走。生拉硬拽之下,她本來包紮好的傷口又重新崩開,血液染紅了大片的衣服和地闆。
如果不是燕時洵意識到不對,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徑趕到急救房間,柳依依很可能已經被帶走不知所蹤。
當湊近了之後,燕時洵卻忽然察覺到柳依依身上的不對勁。
――從柳依依掙裂了的傷口傳來的血腥氣,是臭的。
不同于正常人血液的鐵鏽味,柳依依身上的味道,更像是血液放置了多年後的腥臭味。
和燕時洵在柳依依房間裡找到的那隻紅酒瓶,倒是同一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