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辭看着這張大床,還帶着少年氣的小臉憋得通紅,不知是嫌棄還是羞的。
但他也知道這是綜藝節目,而且是他自己要求要來的,于是也就臭着臉沒反駁,默認了和安南原一間。
安東尼的臉色難看得吓人,但在鏡頭和衆人面前又不能将他原本的計劃說出來,隻好忍耐着和另一個三線的男明星一間房間。
――也算是有話題度的人了,比其他幾個過了氣或者幹脆不适合營銷的,還要好上點。
安南原用餘光瞥了瞥房間外的安東尼,嘲諷的笑了下。
都是娛樂圈裡選秀滾爬起來的狐狸,在這和他演什麼聊齋?以為他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嗎?就算他沒做過這些事,但也看過同期的人演過吧,裝什麼裝。
其餘人倒都沒什麼争議的分配好了房間,卻唯獨到了燕時洵這裡……所有人都覺得燕時洵這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時候,卻偏偏卡在了燕時洵這。
他冷着臉站在大廳裡,和對面的導演助理隐隐呈對峙的态度,一動不動不肯讓步。
帶着鴨舌帽而讓衆人失蹤沒能看到臉的導演助理,似乎覺得燕時洵這副表情很有趣,輕輕笑出了聲。
這聲笑讓燕時洵的目光徒然犀利了起來,像是不高興對方不在意的态度,更加堅決的不肯退讓。
和一個陌生人睡一張床……
就算是他沒有被父母扔在集市之前,他都沒和他父母一起睡過,被師父撿走後他就更加獨立。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和任何人睡一起過!
隻要想想都讓燕時洵的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覺得發惡心。
尤其是,現在要和他一起睡一張床的,還是個讓他覺得奇怪,格外警惕的,陌生人。
“房間你去睡,我另找地方。”
注意到旁邊人自以為隐蔽看過來的目光,燕時洵這才忽然驚醒這是在郊外,于是幹脆選了另一個方案,并不準備委屈自己。
――雖然床寬兩米,各自睡一側的話根本碰不到對方。
但燕時洵就是覺得不自在。
在燕時洵從導演助理旁邊擦肩而過時,那男人卻忽然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手臂也長,直接擡手讓燕時洵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迅如疾電扣住了他骨節分明的手腕。
男人修長的手掌極為有力,燕時洵驚愕之下猛然發力掙了掙,都沒能從他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對方的手指泛着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白皙的肌膚下甚至能看到流動的青紅血管,帶着絕對不容質疑的強大力量感,卻冰冷得像剛從冰窖裡出來。
凍得燕時洵都身體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你準備去哪睡?”那男人低沉磁性的聲線染上了笑意,問道:“暴雨夜,不在房間裡不怕吹風着涼嗎。生人的身體可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去了地下。”
為什麼有人會稱呼人叫“生人”?這是一種強調身份的目的,是在強調他的身份,還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己不是“生人”?
一抹疑問從燕時洵心頭滑過。
但他并沒有時間太關注這個,而是一心将注意力放在了掙脫男人的手掌上。
燕時洵面容冷漠:“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睡。”
“為什麼?”男人并沒有滿足于這個答案,而是直接現學現賣:“我睡覺習慣很好,不打呼噜。”
剛剛他看到了,那個叫安南原的生人向旁邊人這麼說了之後,旁邊人就同意和安南原睡一間房了。
燕時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