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必除根!
雖然在趁機逃跑後,那邪物就不見了蹤影,但燕時洵還是能猜出它大緻會躲藏在哪裡。
張無病說他所在的是一間已經破敗到幾乎垮塌的山神廟的事,提醒了燕時洵。
這裡根本不是山神的神廟,而是那邪物奪了山神神位後的“神廟”。
來位不正,加上本來就是肮髒的邪崇,那邪物甚至害怕到一直就待在正殿的神像上方,任何不知情的人在拜那看起來很像正規的神像時,都會拜向那邪物,這既滿足了那邪物的虛榮心讓它洋洋自得,也讓它能夠從欺騙得來的信仰中獲得力量。
這足以可見那邪物有多畏懼。
況且燕時洵記得,在最開始見到的那個中年道士。
而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道士,那張不像道士一樣比同齡人年輕精神而是蒼老醜陋的臉,比起人更像是老鼠的五官,以及那紮得根本就不是道士鬓的頭發,無一不在說明着那連人都不是,而是那邪物的親從化作了人假扮成道士,以增強外來者對這裡的信任,放松警惕。
那個中年道士就住在正殿旁邊,看來是在就近守衛着那邪物的巢穴。
既然如此,那作為整間神廟最核心、也是力量最終收集之處的正殿,就是那邪物會待的地方。
因此,燕時洵毫不猶豫的直接奔向正殿。
他這副要去打狠架的氣勢,兇狠得分屏前的觀衆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但那躲藏起來的邪物,遠比任何人都畏懼。
燕時洵猜的沒錯,從正殿裡跑走之後,那邪物就逃到了别的地方,讓地上的人看不到它的蹤迹。
那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隐藏在正殿下方的另一個小神殿。
昏暗逼仄的地下神殿裡,不時響起水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透露出陰冷發黴的味道。
而神殿的四周,則都擺着雕刻成各種手勢姿态的動物。
細看之下,那些被微弱光亮從下到上照亮了一點輪廓的動物雕像,都長着足有一米多高的肥碩身軀,肌肉虬結惡心,身上披金挂銀,面目猥瑣醜陋。
明明是模仿神明雕刻出來的動作姿态,卻就是有驅之不散的瑟縮陰郁感,東施效颦一樣醜陋難當。
卻唯獨那些動物雕像的眼睛,被雕得栩栩如生,目露兇光,仿佛下一刻就會活過來,從堆積滿灰塵和青苔的石台上活過來。
而之前以色彩鮮豔的形象出現在壁畫裡的邪物,此時就在地下神殿裡焦躁的來回跑着,不斷煩躁的吱吱叫着又嘶吼着,流露出畏懼和急切來。
一直不見人影的安東尼,就面色癡癡的站在神殿最邊緣,用狂熱崇拜的眼神看着神台上來回跑動的邪物,原本還算帥氣的面容此時扭曲着,讓見到他這副模樣的分屏觀衆們不寒而栗,連聲說着安東尼真的瘋了。
“山神大人,您什麼時候給燕時洵些顔色看看,讓他知道您是惹不起的,作為您信衆的我也是!”
安東尼狂熱的喊着發問:“您是無所不能的,您可以實現我的願望讓我成為整個娛樂圈的最頂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您現在就實現我的願望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燕時洵和安南原那些家夥痛哭流涕求饒的臉了!”
原本就因為力量衰弱而煩躁畏懼的邪物聽到聲音,擡起那雙赤紅的眼睛,在黑暗裡陰狠的看向安東尼。
而安東尼絲毫未覺察出他的“神”對他的殺意,也沒有看到自己已經眼窩凹陷臉色黑青的模樣。
因為那邪物力量失去,急于補充力量,于是就近拿走了安東尼的陽氣,讓他作為生人的生氣迅速下降,氣息虛弱得和将死之人沒什麼兩樣,但因為在想象中燕時洵和安南原被踩在腳下的場景的狂熱之下,他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虛弱。
看着安東尼,那邪物赤紅的眼裡流露出殺意。
反正也沒什麼多餘的陽氣了,要不幹脆殺了,人肉也是一頓大補。
邪物想着,立刻就從神台上飛撲向安東尼,伸出來的爪子鋒利得像匕首,閃爍着不祥的光澤。
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