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發言人自以為隐蔽的瞅了那邊依舊懶洋洋半躺着的燕時洵好幾眼,才勉強穩定下心神,挂上笑容接過主屏直播答疑的工作。
隻是她的心髒還是抖了抖:就算我想要相信科學……燕先生您倒是收斂着點啊,裝裝普通人的樣子也好啊,别光嘴上說!您這樣,誰能相信您隻是個普通人?
在鏡頭被移走之後,燕時洵微微仰頭向上看去,唇邊扯開懶洋洋的笑意,看着提不起精神的懶散模樣。
“你跑來我這幹什麼?張無病在那邊蹲着呢,你一個導演助理,不去看看?導演助理該做的事,你可全程都沒做過啊。”
邺澧低垂下頭,長發從挺括的肩膀上滑落,柔順微卷的墨發随之垂到燕時洵的面前,微風一吹便從他的面容上掃過,讓他有些癢。
“怎麼沒做,助理不就是要做被輔助的人平時需要做的事情嗎。張無病平時需要做的就是和你在一起,我自認為幫他完成得很好。”
邺澧笑着問道:“既然陽光刺眼,為什麼不進車裡去睡?你昨晚沒怎麼睡過吧,補一覺?你放不下心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着,不會讓人接近你。”
燕時洵側首瞥了眼那邊哭喪着臉的張無病,覺得這小傻子要是聽到自己招來的助理說這樣的話,怕不是當場要哭出來。
老闆平常做的還有花錢這一項呢,招個工作助理來也花老闆的錢,住老闆的房?
“不用了,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再說吧。”
燕時洵最後像是不舍得一樣在還算柔軟的沙發裡蹭了蹭,才慢悠悠的從沙發上起身,馬丁靴重新踩在地面上。
一夜沒睡後身體生理性的疲倦加上一場惡戰後體力的耗盡,讓燕時洵在沙發上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放松,之前面對男人時的警惕也不自覺放松了下來。
燕時洵像是剛睡醒那樣,半眯着眼在失去了男人遮擋陽光的陰影後重新被太陽曬得睜不開眼,以往銳利不可冒犯的俊美容顔上帶着悠閑的放松,半睜半閉的眼眸也顯得有種慵懶的極緻美感。
他擡手撩了撩剛剛被蹭得淩亂的發絲,長腿支在地面上,馬丁靴上沾着的血液還在無聲訴說着之前戰鬥的激烈。
他就像是在陽光下抻着肌肉伸着懶腰的貓科動物,爆發力十足的肌肉都在慵懶下放松了下來,變成軟乎乎的柔軟手感。于陽光下不自知的,盡情展露自己的美麗和力量野性的美感。
邺澧的表情微怔,搭在沙發上的手指不自覺的蜷了蜷,被燕時洵此時慵懶得像是貓科動物的姿态勾得心癢癢,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一把燕時洵散落在脖頸上的發絲。
但他很快就憑着強大的意志力制止住了自己的行為,剛伸出去的手掌又落了回來。
不可以。
燕時洵對他還太過戒備,貿然而動隻會加劇燕時洵的警惕,那樣他就無法光明正大的站在燕時洵的身邊觀察他注視他。
要等。
等燕時洵慢慢習慣他的存在,慢慢信任他……
“燕哥。”
看到走過來的燕時洵,剛被官方的人問到眼睛轉圈圈的張無病,頓時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湊了過來,松了一口氣像是有燕時洵在他就放下了心。
“嗚嗚嗚燕哥,我的節目差點就沒了,太可怕了。”張無病眼裡還含着一泡淚水,要哭又因為要顧慮着在官方人員面前的形象,而強忍着沒有掉下來。
“你之前在電話裡可是自己說的,以後都不把眼淚抹在我衣服上。”燕時洵挑了挑眉,在張無病張開雙臂沖他撲來時,謹慎的擡手擋住了他的來勢,不讓他那張小髒臉靠近自己。
開玩笑,他在地下神殿裡的時候都快要被那老鼠惡心死了,上來就生怕沾到什麼病毒,趕緊用五雷咒把衣服燒了個幹淨,換上了幹淨的換洗衣物。要是再被張大病這個傻子弄髒了,他就隻能暫時忍着髒衣服了。
他拒絕,并不想穿着髒衣服過市。
燕時洵冷漠臉。
而之前目睹了燕時洵用五雷咒燒衣服全過程的宋道長,一臉欲言又止的吐槽欲。
――燕師弟這殺雞用牛刀的習慣是怎麼回事?尋常道士想學都學不會的五雷咒,明明是殺鬼驅邪的利器,現在卻隻被燕師弟當做打火機用……要是被那些學也學不會的道士看到這一幕,怕不是要被氣死。
張無病看出燕時洵的嫌棄,也不好意思的接過燕時洵扔來的手帕,胡亂擦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