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楊土,向他問清楚晚飯時表現得如此異常的原因。
憑借着良好的記憶力和觀察力,燕時洵快速在腦海中重新構建起了晚飯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楊土一直垂着頭,一言不發,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活潑爽朗的性格截然不同。
即便餐桌上的晚餐豐盛,甚至綜藝咖親手給楊土遞了一碗雞湯,但是楊土從始至終,卻一口葷腥都沒動過,隻是夾了幾口青菜。
楊土是個很有禮貌的年輕人,按照他的性格,他就算是不喜歡,他也會嘗嘗嘉賓們親手做的飯,喝一口嘉賓親手遞過來的湯,以示禮節。
但是楊土沒有。
像是有什麼比常理和長時間養成的禮貌更可怕的事情,徹底擊碎了楊土的心理承受防線,以緻于他無法控制自己在其他人面前的失态。
想通了這件事之後,燕時洵沒有耽誤,直接輕手将鐵鍬放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驚擾到農家樂院落裡的安靜。
然後,他敏捷而迅速的向楊土的房間走去,敲響了楊土的房門。
有光亮從楊土房間的窗口透出來,楊土還沒有睡。
但是當燕時洵敲響楊土的房門時,在連敲三聲後,房間内卻沒有半點動靜,并沒有人走過來開門。
燕時洵耐心的又敲了幾次,靜靜的等待着。
終于,房間裡楊土走了過來,拉開了房門。
“吱嘎――!”
老舊的門軸發出粗粝的摩擦聲。
房門打開之後,楊土一臉頹像的出現在了燕時洵面前,和燕時洵的平靜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燕哥啊……”
楊土有氣無力的喚着燕時洵,蔫嗒嗒的完全沒有精神。
燕時洵的目光剛落在楊土臉上,他唇邊本來挂着的安撫笑意,就猛地僵住。
――不過将近兩個小時不見,楊土竟然已經印堂發黑。
不,說那是印堂發黑都已經太委婉了。
楊土的整個額頭一直連到太陽穴和百會穴,都青紫發黑,像是整個人都被黑氣吞噬了一樣,連帶着他的眼睛下面都帶着濃重的黑眼圈。
和之前燕時洵在嘉村第一次見到的楊土的模樣,已經截然不同。
像是所有的生氣都被耗盡了一般。
燕時洵雖然不給人看相算命,但是這不意味着他不會或者不精通。正相反,他對看相一脈有很深入的學習和實踐。
此時的楊土在他眼中,和一個将死之人沒什麼區别。
在他沒看到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時洵眉頭緊皺,再也顧不上安撫住楊土從而獲得更多信息。
他語氣嚴肅的向楊土疾聲問道:“你晚上都做過什麼?立刻告訴我。”
燕時洵過重的語氣将楊土震在當場。
本來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楊土擡起頭,驚訝的看向和之前表現出來的親切形象完全不同的燕時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