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什麼事情,她焦急的想要告訴燕時洵,一刻都不能等待。
但是沒什麼能瞞得過邺澧的眼睛,更何況他對于所有與燕時洵搭話和靠近的人,都格外的關注。
雖然顧慮着燕時洵的感官,邺澧沒有做出太嚴厲的事情,但也一直像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一樣,擋在池滟和燕時洵中間,不讓她靠近燕時洵。
這讓池滟有些急,墨鏡下的目光瞥了邺澧好幾次,最後她終于忍不住,笑着向衆人說道:“我是不是有點太有表現欲了?好像都剝奪了你們自由參觀的樂趣。為了不讓你們嫌棄我話多,我還是把主場還給各位吧。”
池滟笑着在紅唇前做出一個拉上拉鍊的手勢,美豔中帶着親昵的俏皮,沒有讓衆人有任何被隔開距離的感覺,不顯聲色的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建築上。
而她自己卻徹底離開了直播鏡頭的邊緣,走在衆人的最後面,緊貼着燕時洵。
“燕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禮,可能因為我擅自接近您的事情讓您覺得不舒服了。”
池滟面色坦蕩,壓低了聲音道:“請相信我,我最近為了家裡的怪事忙得焦頭爛額,并不知道您會來劇組探班。我原本連緊貼的開機儀式都不太有時間來,是臨時決定來的,并非有意靠近您。”
“您應該已經看到了我送到張家的信,知道我最近都發生了什麼。”
池滟苦笑:“說實話,我每天都活得膽顫心驚,心力憔悴,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别了。”
燕時洵不為所動,他直視着前方,漠然道:“恕我直言,以池女士的名聲和财力,您想要解決一件事很容易。既然你知道我看過了信,也知道我沒有給出回應,就應該知道我是在拒絕你了。你沒必要再向我說這些,隻要你把需求一說,大把的知名大師願意為你排憂解難。”
池滟卻沒有放棄,她搖搖頭:“我問過了,不管是國内的國外的,姑婆找過,神父也看過。我上個月還去了港城,幾位有世家傳承的大師我都拜訪遍了,但他們都無能為力。”
“我本來已經回國等死了,是無意間看到了燕先生,才最後想要試一次。”
池滟的臉上帶着哀求:“如果燕先生都不肯救我,我隻有死路一條。”
美人蹙眉,引人憐惜。
尤其她一向強勢又犀利,從不在外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脆弱,卻願意低下态度軟下身段求助。
這樣的反差,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忍心拒絕,看她失望。
但燕時洵卻依舊漠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被觸動分毫:“你的事,我管不了,恕我才疏學淺。”
“我從不随意插手其他人的因果。”燕時洵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向旁邊走去,将自己拒絕的态度表達得很明顯。
池滟錯愕,沒想到燕時洵竟然如此狠心,讓她有些惱怒燕時洵的不知好歹。
但一想到她家裡的模樣,她又打了個抖,咬着牙追了上去:“燕先生……”
邺澧伸出有力的手臂,虛虛的護在燕時洵背後,他高大的身軀帶着強大的壓迫感,随意的瞥向後面依舊不依不饒跟上來的池滟,目光冰冷,仿佛在看一個罪孽深重的死人。
池滟那一眼震在了原地,猶豫了好半會兒,還是沒敢追上去。
那個陌生男人……總覺得被他看透了靈魂一樣恐怖。
……
因為中間出了小插曲,節目組的人走到劇組場地的時候,比原本預計的稍微晚了一點,讓導演有些不高興。
像他們這些拍電影的,即便嘴上不說,但其實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信鬼神之說,最忌諱片場出現一些不敬鬼神的舉動。
尤其這次他們租下來的場地還是在老租界,這邊的房子都是那個年代建成的,又經曆過那段歲月,裡面枉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連他們腳下踩着的這條路,都曾經被血洗過,據說時至今日,老磚石的縫裡還殘留着當年的血迹,因為亡魂不肯離去,所以無法清理幹淨。
因此,導演比平日裡還要小心,甚至要求在片場的工作人員們說話不可以聲音太大,唯恐驚動到房子裡徘徊的亡魂。
但在導演如此重視的情況下,眼看着算出來的吉時馬上就要到了,節目組的人才姗姗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