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有預兆。
當官方負責人問起時,老搭檔支支吾吾了一陣,似乎想要隐瞞什麼。但最後還是抵不過對李雪堂的擔憂,将他自己的猜測和所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池滟?”官方負責人愣了愣。
他并不太關注娛樂圈,也對電影不感興趣。但是今天,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上一次,是燕時洵告訴他的。
而燕時洵失去聯系的時候,正好在和他說起那位大師的死,可能與池滟有關。
現在他又猛然知道,池滟很可能是惹到了娛樂圈裡某位大佬,而被對方請了蠱師來報複,她身上的麻煩很可能會波及到身邊的人。
“是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瘋,也不是迷信!”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對于普通人而言太過于超出認知,所以老搭檔急急的解釋道:“在開機儀式的時候,因為池滟,就已經出現過異常的狀況了,幾次上香都點不着,但池滟一走,立刻就好了。”
“我和老李之所以鬧了不愉快,也是因為這個。我想讓他換掉池滟,别惹火燒身。但老李是個眼裡隻有戲的人,他堅持說池滟和他劇本裡的女主角一模一樣,他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像女主角的演員,所以一定要用池滟。”
“我不知道老李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給副導演,助理,場務等等打電話,全都沒人接。”
老搭檔急得不行:“我懷疑是池滟的麻煩已經連累了他們!”
官方負責人立刻安撫李雪堂的老搭檔,同時和宋一道長說好,在通往租界區的跨江大橋前彙合,一起進入租界區,看看劇組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接電話。
他們現在所知道的全部,隻有燕時洵最後發來的四個字。
小心頭頂。
……
燕時洵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顫了顫眼睑,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但是隻是睜眼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艱難得像是在和大山對抗,眼睛上無比沉重。
燕時洵還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就是他站在酒店的樓梯間裡,身旁就是大師的屍體,身邊到處都是塗抹的血液。然後忽然間,他就眼前一黑,什麼都記不得了。
再恢複意識時,他就已經身處在這裡,卻無法睜眼看清自己的處境。
他不敢有所松懈警惕,一邊繼續努力試圖睜開眼睛,一邊依靠着聽力和嗅覺來試圖判斷自己的所在。
沒有血腥味,也沒有消防通道長時間不開放所積攢的刮大白的味道、發黴的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下過雨後老房子裡的味道,清新,幹淨,苔藓的味道,還帶着深秋的凜冽寒意。
而他的耳邊,還能聽到有雨滴從房檐上,“啪”的一下砸在石闆水窪裡的聲音。
樹葉的沙沙聲,甩過來的殘留雨滴落在瓦片上的聲音……
燕時洵的心中有了判斷。
他現在已經不在酒店裡了,而應該是在某個老城區的老房子裡,采用的是上個世紀的建造方式,用的是老濱海常會使用的青瓦片,所以水滴聲才更為清脆。
但這不應該是一間普通的民房,從水滴的聲音來判斷,屋檐采用了翹檐的工藝,地面上也預留了接住雨水的水槽石。這樣才會保證在下雨的時候,雨水不會飄進屋子裡。
老時代常用的工藝。
考究,古老,并且還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