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年末了,多抓兩個倒黴蛋去酆都。
燕時洵動了動唇瓣,無語道:“算了,小病的節目還算要辦下去的。”
總不能因為一個助理,然後一個兩個合作夥伴,全被吓跑了吧?
走在租界區的大道上時,燕時洵回頭看了看邺澧,沉思了幾分鐘後道:“你還是當我的助理吧。導演助理這個職位,還是還給倒黴的張大病吧。”
邺澧的眼眸中閃過驚喜:“好。”
“那就,請多指教了。”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邺澧微微彎下腰,墨色的長發從挺括的肩膀上滑落,掃過燕時洵的臉頰。
而他湊在燕時洵的耳邊,聲音沙啞低沉,帶着魅惑感:“我的……約定者。”
燕時洵被耳廓的癢意搞得有一瞬間的恍惚。
等回過神後,他才忽然意識到――
“等等,什麼叫約定者?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燕時洵無奈:“能不能有個貼合時代的稱呼了?你這樣,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剛從隐居的深山老林裡下山的。”
邺澧眨了眨眼眸,從善如流的道:“老闆,BOSS,雇主,上司……”
“算了。”燕時洵及時打斷了他:“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他妥協了。
總覺得從邺澧口中喊出來的稱呼,就沒一個正常的。
旁邊一直默默注視的井小寶,捧着和自己臉一樣大的奶瓶吸了吸,看着邺澧的目光更加忌憚。
這個人……好可怕。
……
衆人找到李雪堂時,他正站在井公館外面的台階上,怒斥着旁邊的演員。
年輕演員顯出兩分畏懼,似乎因為開機儀式時候的意外,連帶着對租界區都有了心理陰影,所以想讓李雪堂開個例外,讓他在室内的綠幕前拍戲,拒絕實景拍攝。
被罵了,年輕演員顯得很不服氣:“這裡可是有鬼的,當天那麼多人可全都看到了!要是我們因為這裡的鬼受傷了,算誰的?”
“你怎麼能讓大家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拍攝?”
李雪堂導演冷哼一聲,才不吃這套。
他卷起手中劇本敲了敲年輕演員的頭,嚴肅而鄭重。
“這是井世文先生的故居,周圍幾家,也都是當年為國為民者的故居。就算有鬼,那也隻是他們不肯離去的魂魄。”
“他們是為了保護你的父輩而死的,如果沒有他們,你的爺爺都可能不會活下去,更遑論有你了。而就算死去,他們也還一心惦念着你們這些後世的安危,不肯離去也是因為擔心你們還需要他們,又怎麼會傷害你?保護你還差不多。”
“你又怕什麼?”
年輕演員被說得錯愕,神色戚戚。
李雪堂才不準備慣着他,當即冷哼:“能拍就拍,不能拍現在就去解除合約,給我滾蛋。”
他要拍的這個故事,是對井世文先生和林婷先生的獻禮。尤其是那天在井公館親眼看到了林婷先生,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深深吸引,心中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