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寶覺得很傷心。
天都塌了的那種。
燕時洵眼神死:“……不是你自己捏的嗎?”
他又涼涼的加了一句:“自己多大力氣,自己不知道嗎?”
最兇悍的厲鬼落在井小寶手裡,都能被他一爪捏得稀碎,更何況一個蘋果了。
這話一出,井小寶哭得更大聲了。
燕時洵額角抽動,咬牙切齒道:“閉嘴。”
他這個被濺了一身蘋果汁的都沒說什麼,罪魁禍首倒先哭得歡。
燕時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黏膩的蘋果汁滲透了襯衫,粘在肌膚上,讓他很不舒服。
需要換件衣服了。
燕時洵歎了口氣,熟練的拎起井小寶的後脖領,就把還在哭哭啼啼的胖兔子拎進了小院,一把扔進了邺澧懷裡,讓他哄個孩子,别讓鄰居以為自己家在殺豬,一會找來。
自己則去準備換件衣服。
但等燕時洵脫下襯衫時,才發現豐沛的蘋果汁全都滲透了襯衫,讓他整個胸膛腰腹上都是一片黏膩。
因為糖分太高,所以蘋果汁黏黏的,燕時洵伸手去碰時,都覺得指腹下觸感粘連。
這讓他皺了皺眉,卻也隻好無聲的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滑落在皮帶上,準備在節目組來之前,幾分鐘迅速洗個戰鬥澡,把這些黏膩洗掉。
但燕時洵忽然感受到,從自己身後的方向,一道呼吸聲猛然變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灼熱起來。
燕時洵警覺而疑惑的迅速回頭,就看到邺澧站在沒有關的窗戶後面,眸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井小寶呢?”燕時洵留意到井小寶的哭聲消失了,于是随口一問。
“有别的在哄他。”
邺澧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燕時洵身上,至于井小寶……井小寶現在已經不在他的腦海中了。
他現在滿眼都是房間裡的燕時洵。
早晨明亮的光線落在燕時洵的脊背上,沿着骨骼和腰窩形成了深深淺淺的陰影,将燕時洵原本就鍛煉得沒有一絲贅肉的好身材,襯得更加立體而完美,像是雕刻家最引以為傲的作品。
而光影暈開一片自然的柔光,讓身處在光與暗之間的燕時洵,顯出一分暧昧而親昵的氛圍感來。
邺澧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視線像是也被黏膩的果汁粘住了一樣,無法從燕時洵雕塑般的身軀上離開。
他的視線一寸寸下落,從燕時洵的鼻尖,下颔線,喉結,鎖骨……一路滑到燕時洵手指下的腰帶。
邺澧的喉結滾了滾,忽然覺得嗓子沙啞。
隻要說出一句話,就會暴露他此時的狀态。
蘋果的香氣浮動,而香氣的來源,則是燕時洵。
燕時洵雖然注意到了邺澧看着自己的目光,但他并沒有太在意。
――同為男性,這有什麼的?
大學集體生活的時候,不是常常會有這種情況,撞到别人換衣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