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疑的人同樣生氣,剛好他就在走廊裡還沒走遠,于是趁着輔導員在和領導打電話說明情況的功夫,他直接摸過去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上來。
于是剛才所有質疑的人,都看到那一間宿舍裡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隻有慘白的白熾燈亮着,毫無溫度。
看到照片的人隻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冷得整個人都哆嗦。
“卧槽?是我衣服穿少了嗎?好冷。”
“這宿舍,看起來有點邪性啊。”
“咦?奇怪,我今天看到成神從實驗樓走了啊,圖書館他常坐的座位也沒人。不在宿舍,那他能去哪?”
“成景真的好慘,本來就應該是他保研的,結果中途殺出個程咬金,被一個走關系的人給搶了去。呵呵,詛咒那個黑了心的人去死好吧。”
“我記得那個保研了的,好像是化學院别的系的吧?真的慘,全院就一個京都大學研究所保研的名額,結果被那個人拿走了,我都覺得生氣,也就成神脾氣好。”
“行了,這事之前不是讨論過了嗎?當時學院不是出具了證明,說那個叫蘭澤的也是憑實力拿到保研的嗎?還說啥呢。”
在有關成景和舍友的熱烈讨論中,也有人奇怪的問:“你們今天有誰經過棺材大講堂嗎?我在這附近走,怎麼覺得毛毛的……”
但這條詢問很快就被淹沒在消息中,無人注意。
濱大的幾名領導剛回家休息,就被幾個電話又給叫回到了學校裡。
官方負責人急切的請他們幫助自己确定燕時洵的位置,看看濱大校園到底怎麼回事。
看到直播的領導也很莫名其妙,他雖然認出來了鏡頭下的就是自己學校的宿舍,但另一邊也傳回來了消息,說宿舍裡沒人。
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燕時洵本來不清楚網絡上的情況,但舍友拿出平闆并對着平闆上的自己嚎叫的模樣,讓他對平闆上的情形起了興趣。
他走過去,輕松從舍友手中抽走了平闆。
下一刻,燕時洵的眼眸微微睜大。
平闆上刷過的彈幕中,很多人都在說,濱大輔導員沒有在宿舍裡找到舍友的身影,有人還在疑惑難道是節目組搭了個攝影棚。
可燕時洵很清楚,他們就在這個人的宿舍裡。
他們明明身處于此,卻沒有人能夠看到,并且還在尋找他們……這讓燕時洵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之前在公路上時,他冒險大膽的探究,為他取得了驚人的成果。
深淵裡的血池還有那個青年……所有場景無一不在說明,這并非是單純的鬼打牆,或者空間被靜止。
而是鬼氣和人間重疊,地府出現異常,影響了人間。
此時平闆上彈幕提及的事情,讓燕時洵想到――很可能,他看到的自己過去的記憶,也和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重疊,所以場景從幾年前到現在,變得雜亂無章。
樓上是大學時期年輕的“自己”,樓下的人卻身處于“現在”,甚至還在實時看着他們的直播。
燕時洵的心髒微微下沉。
可能……鬼氣讓本來單行線的時間和空間變得混亂,被那個變成血骷髅的青年引導着,或者是因為青年臨死前的執念,或者是因為青年的怨恨,所以青年将鬼氣引到了濱海大學,将現實的時間包裹。
也連帶着,将當時身處鬼氣中的他和邺澧,帶來了這裡。
而因為燕時洵自己就出身濱海大學,所以在濱大校園内,鬼氣也複現了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