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燕時洵站在門前,寝室裡照出來的燈光落在他的腳下,竟然在一瞬間,有種孤寂落寞的錯覺。
他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就像是,錯過了與很重要之人的相遇。
陌生的情緒讓年輕的燕時洵抿了抿唇,有些不悅。
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重新轉身向身後的看去,目光中帶着審視。
“住在樓下寝室的人不是你。”
年輕的燕時洵目光從舍友身上和寝室裡滑過:“你也不是偶然來串門的人,而是一直就住在這裡。”
“所以,為什麼我看到的,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
燕時洵很肯定:“我的記憶不會出錯。”
舍友差點被燕時洵的這一眼看得腿軟。
他抖着腿坐在後面的椅子上,才沒有狼狽的跌在地上。
“我,我也不知道啊。”舍友欲哭無淚:“這宿舍我都住四年了,不應該在你樓下難道是我的錯嗎?”
“而且燕哥,你啥時候住濱大了?你不是拍節目呢嗎?”
舍友一個頭兩個大:“難不成還有兩個你嗎?”
哪怕年輕的燕時洵是從門外進來的,舍友都覺得可以理解。
――但是門和窗根本是兩個方向啊!
怎麼有人可以一秒從南到北繞一大圈?怎麼想都不合理啊。
舍友都想問問燕時洵,是不是有絲分裂了。
但他不敢。
怕被揍。
畢竟,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燕時洵……鋒利到可怕。
剛才的燕時洵就像是一柄收歸于鞘的刀,所有的危險都掩藏在更深處,情緒沉澱到底,無所可查。
但間或露出的一縷寒芒,還是在昭示着他的強大,讓人不會輕舉妄動,忌憚于刀鞘之下的鋒利和不可知的恐懼。
而現在的燕時洵,長刀無鞘,銳不可當,哪怕靠近都會被割傷。
舍友咽了口唾沫,慢了半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好像……燕時洵出去了一秒鐘,連衣服都換了?
剛才的燕時洵身穿墨綠色大衣,挺括的肩膀撐起沉默強大的氣場,黑色襯衫勾勒出他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一舉一動間,都是被文明包裹的暴力美學。
歲月予他以沉澱,卻更加令人清晰的感知到他不容冒犯的危險。
而現在的燕時洵眉眼更加桀骜,身上随意披着濱大的學生外套,内裡一件緊身黑色工字背心,露出分明的鎖骨和肌肉,年輕而極具荷爾蒙感,令人移不開眼。
他看起來像是回到家後脫掉了在外的衣服,卻又忽然有事,于是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
甚至仔細看的時候,舍友還在燕時洵身上的外套上,看到了金融學院的院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