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洵冷笑。
要是哪個不長眼的鬼想要取他代之,那慘的是對方才對。
怕不是要哭着求着要變回鬼。
心中數個猜想都被燕時洵否決後,快刀斬斷了亂麻,混亂的思維被強行捋直。
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
最荒謬,卻又詭異的合理。
――那個燕時洵,就是未來的他自己。
這間寝室裡幾年後的痕迹,未來的自己。
自己寝室裡有人進入過的痕迹,還有他在意識到不對跳下陽台查看卻沒有抓到人,心中的失落……
況且,跳下陽台躲避這一點,也很像他自己會做出的選擇。
但如果那個人真是未來的自己,那是什麼導緻了現在的混亂?未來的自己跑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很了解自己,如果那真是未來的他,那絕不會是想要和過去的自己叙叙舊這種無聊的理由。
濱大,或者濱海市,出現了能夠造成現在混亂的危險嗎?
年輕的燕時洵眉頭緊鎖,神情嚴厲。
差點吓哭舍友。
陽台外面,張無病哆哆嗦嗦的扒着陽台邊緣,幾次想要下腳跳下去都沒敢,伸出去又縮回來,不經意看到下面的高度更是一陣暈眩。
張無病哽咽:“燕哥,你還好嗎?你回個話!”
“要,要不我還是從樓梯下去找你吧。”
燕哥能跳進陽台,他大概就是跳樓了QAQ,還是不了吧嗚嗚,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用,你在上面等着。”
燕時洵的聲音帶着涼意,從下面傳上來。
年輕的燕時洵皺了皺眉,他獨來獨往慣了,不太習慣張無病黏糊糊的關心。
而且他不理解,就算張無病下來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他受傷了,張無病不是醫生,如果他需要援助,張無病不是道士。
一個什麼都不會,隻是懷揣着導演夢的小傻子而已。
從開學的時候,燕時洵就發現了這個和他同系同班同宿舍的富三代,是個容易招鬼的體質,傻乎乎一看就被保護的很好,不知人間險惡,鬼怪中艱難求生。
他看到了,但他并不在意。
可架不住張無病嘴甜,沖着當時和燕時洵在一起的李乘雲一頓誇,聽得李乘雲笑眯眯的,叮囑燕時洵,要好好和同學相處。
‘說不定,是一生的至交呢。小洵,學着和五湖四海的人交朋友,也是修行的一種。先出世,再入世,觀察人間,才是大道。’
那時,李乘雲溫和的笑着,如此說道。
燕時洵卻并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