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村子要承受可能會被山中野獸襲擊的危險,但正常人不會把野獸喊做怪物,而野獸也不會“混”進村子。
從柳名話裡的意思來看,那東西是可能以人形的樣子進村,不然,他為什麼說來客人要告知村長?
柳名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什麼?
燕時洵姿态自然的點了點頭,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麻煩你了。”
他站在門口注視着柳名離開的方向,發現與之前那個叫阿玉的女孩,走的是同一個方向。
直到柳名的身影轉過房子的拐角,從他的視野裡消失,燕時洵才平靜收回了目光,查看着自己周圍的環境。
如柳名所言,這個長壽村人很少。
但是,房子卻很多。
從燕時洵的視角來看,周圍一整片開闊的土地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山腳,全都是制式相同的小木樓。
一眼看去,簡直就像是山外的開發商蓋的小度假别墅,整齊劃一。
不像是民俗村子裡村人自己蓋出來的房子,倒像是流水線上的産品。
燕時洵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能有大幾百棟。
但是這些房子裡,卻大部分沒有住人。
燕時洵甚至不需要進到小木樓内部,就能判斷出來。
――大部分小木樓的外立面,已經被風雨嚴重腐蝕,還有野草青苔爬滿木質結構,一副腐朽到很快就會坍塌的模樣。
甚至有幾棟小木樓似乎是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整個被綠色的植物所覆蓋,空蕩蕩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被嚴重腐蝕的小木樓中間,零星有幾間還有着生活的痕迹,外面被打理得很幹淨,這幾家也統一都用黃白兩色的織物裝飾,山風吹過便輕輕飄揚。
燕時洵辨認了一下,發現那些織物統一都是“新生”的寓意。
這個長壽村不僅小木樓整齊劃一,就連裝飾品,竟然也如此一緻。
不過,明明現在還是太陽正燦爛的白天,村裡卻沒有人聲,也不見人影走過。
隻有風聲,水聲,鳥鳴聲。
燕時洵扶着門框在門口靜靜站了片刻,才轉身朝小木樓裡走去。
那個柳名……
燕時洵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柳名的相貌有些面熟,自己似乎是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而且,偏南地區有自己的方言,就算說普通話,也或多或少會帶上一些足以讓燕時洵輕易辨别出來的口音。
就像是向導和山外的老闆娘。
至于河下遊的長壽村,那裡的老人則口音要更重一些。
燕時洵推測,他們應該是因為來往的遊客衆多,所以才會學了些普通話,便于日常交流。
但,河上遊的長壽村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柳名自己介紹說,村子裡的人沒有出去過,一直就在山裡。
可是他自己,卻操着一口标準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