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都是以前這邊的皮影。”
老人一副随時都會昏睡過去的模樣,不情不願的開口介紹着房間裡擺放着的物品:“以前白紙湖出了不少有名的手藝人,辦博物館的時候,就向他們讨要了幾件作品挂在了這。”
老人伸手指了指外面:“那些手藝人的名字,不就在外面的石碑上刻着嗎?你們來的時候沒看見?瞎嗎?”
白霜有些不舒服的朝老人看去,覺得這真是她見過最差勁的博物館了,還不如不講解。
但老人絲毫不在意别人怎麼看自己,隻是哼了一聲,繼續我行我素,在回蕩于四合院裡哀怨女聲的戲文裡,有一句每一句的講解着。
這背影音聽得嘉賓們都心裡毛毛的,但又不敢脫離隊伍,自己去關了碟片,也隻好忍着。
張無病在路星星的瞪視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說自己真有這麼大大咧咧嗎?怎麼連光碟機都忘了關。
路星星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向老人說:“說誰瞎呢?就你們這搞得和墓碑一樣的紀念石碑,誰沒事願意仔細看啊?我這眼睛是用來看人的,又不是用來看墳的,自己把博物館做成這破樣,還怪我們?”
老人面無表情的扭過去視線,盯着路星星看了片刻,随即露出一個慘然的詭異笑容:“哦,那些手藝匠人,他們确實是死了。”
路星星:“…………靠!”
衆人:“…………”
老人還像是不解恨一樣,又補了一句:“說是墳也沒什麼問題。”
衆人:……背後發冷是怎麼回事。
路星星抖了抖,默默往另一個方向縮了縮。
脾氣暴躁如他,此時也安靜如雞的閉了嘴,沒敢再向老人說什麼。
――他生怕自己再說點什麼,老人又說這也死了那也死了。
那可就更恐怖了。
隻有默然無言,一直站在一旁觀察老人和博物館建築的燕時洵,聽到老人這麼說,皺着眉回身往外面看。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門外兩排石碑在昏黃光線下投出陰影,連成一片,仿佛黑暗在逐漸從土路側邊的山崖和山壁,向中間侵襲,吞噬所有光亮。
燕時洵被陽光晃了眼,下意識眯了眯眼眸,擡手擋住了些許陽光。
邺澧在他身邊适時低聲道:“不是墳,下面沒有死屍。”
嘉賓們有聽到邺澧的話語的,頓時松了口氣,不再像剛剛那樣害怕了。
老人默默朝陰影裡又縮了縮,努力遠離邺澧所在的方向。
路星星看向老人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呸!竟然說這種話吓唬人!
老人:…………
他本來還想要說什麼,但有邺澧在不遠處,最後他還是閉了嘴,仿佛自己真的隻是個守着破敗博物館的平凡講解員,
而老人講解的房間裡挂着的皮影,也逐漸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雖然對于皮影來說,最重要的是制皮和綴結,畢竟皮影皮影,重點在皮。
但是白紙湖皮影,卻重點在于中間的骨架。
這也讓本來容易皮革或紙張老化,不好保存的皮影人物,變得好保存了不少。
房間裡懸挂着大幅的皮影人物,作為展覽之用的皮影并非是完成品,而是利于參觀者看清皮影構造的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