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眨眼之間的瞬息,兩位道長原本站立的地方,忽然就隻剩下了空蕩蕩的一片土地。
而牌樓之下,卻有一瞬間的場景錯亂。
像是接觸不良的古舊電視機,滋滋啦啦的雪花點下,頻道竄了台。
本不應該出現在同一處的場景相互重疊,虛假和真實融合了一瞬。
道長看到,牌樓下面,竟然懸挂着巨幅的幕布。
金紅色的夕陽落在幕布上,所有被遮掩在幕布後面的事物都變得影影綽綽,像是皮影戲一樣,隻能看到一個影子,卻分辨不出後面的真實,也看不到操縱皮影的匠人。
道長先是錯愕了一瞬間,随後本能的打開車門,迅速朝那邊跑去。
但他所看到的幕布,卻隻出現了一瞬,随即就像是錯覺的泡影一般消失了。
皮影博物館前,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看不出這裡剛剛失蹤了兩位道長。
那道長顫抖着聲音呼喚着馬道長和王道長,卻連一聲回答也沒有。
隻有冷風卷着灰塵,“嘩啦啦”的吹響枯木雜草。
王道長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那道長最後還是強行壓抑着自己,終于在牌樓前面停下了腳步。
唯有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住。
而官方負責人在挂斷了電話之後,就立刻向海雲觀監院去了電話,詢問那尊失蹤的烏木神像的情況。
另一邊,有關于三名學生暑假意外身亡的事件,也在緊鑼密鼓的重新調查中。
官方負責人不敢懈怠一秒鐘,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電話一個接一個不曾停歇,這邊電話還沒有挂斷,另外一邊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的私人賬号上,消息提示音不曾斷絕,幾百上千條消息紅通通的塞滿了整個聯系列表。
不僅是需要提前準備的輿論防禦問題,還有與西南地區的溝通、白紙湖地區以前發生過的事情的調查、被從白紙湖地區拿走的鎮物所引發的悲劇,都需要官方負責人來協調。
與此同時,馬道長手裡耽誤下來的工作,也被暫時轉移到了官方負責人這邊進行處理。
但他在忙碌于工作的時候,卻始終分心的的注意着來電的号碼,心焦的等待着一個來電。
電話鈴聲響起。
官方負責人掃過來電号碼,迅速放下手裡的手機,抄起那個手機就迫不及待的點了通話:“馬道長?你那邊情況還好嗎?”
然而,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還是讓官方負責人的心髒跌入谷底。
“馬道長和王道長兩人……消失了。”
被留在現場的道長苦笑:“正如馬道長之前所懷疑的,皮影博物館前的牌樓,确實是個分界線。過了那條線之後,兩人的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就和節目組的人一樣。”
官方負責人的喉結滾了滾,覺得喉嚨發緊,一時間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道長安慰他道:“往好處想想,兩方失去蹤迹的方式一樣,很大概率上來看,兩方也會在同一個地方相遇。這樣的話,他們就能遇到燕道友了。”
“無論發生了什麼,多兩個幫手,情況總是好了不少不是?”
官方負責人低低的應了一聲,随即重新振作起來,繼續跟進烏木神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