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焦急擔憂着他的張無病,他現在更擔心這個連自己背後動靜都沒發現的小蠢蛋。
恰在此時,想要攻擊燕時洵的皮影也被人偶操縱着撲向他。
他眼神一厲,一個箭步沖向戲台邊緣,手掌拍向欄杆随即緊緊握住猛地發力,修長的身軀借力,立刻敏捷的橫躍過欄杆飛出去,靈活避開了皮影人物的運動軌迹,随即輕盈的落在戲台下的青石闆上。
馬丁靴踩進血泊中,血液飛濺,衣角翻飛。
燕時洵腳踩着地面連續發力,沒有絲毫停頓的直撲向張無病所站立的地方。
他一手撈過旁邊的長闆凳,随即掄起手臂肌肉寸寸迸起,長闆凳砸向張無病身後沖過來的死屍,另一手直接拽向張無病的衣領,将這個一臉錯愕被他的動作吓傻了的小傻子,拽向他懷中。
“砰!”的一聲巨響。
長闆凳砸中了那死屍,橫飛出去的屍體連帶着将後面幾具屍骸也一起帶着,直直的朝後面飛去。
直到撞上了牆壁才停下來。
與此同時,張無病也撞入了燕時洵結實的胸膛上,因為緊繃而堅硬的肌肉撞得他鼻子生疼,一酸就泛起了淚花。
但張無病感受着燕時洵帶起的曆風從自己脖頸後面吹刮過去的冷意,瑟縮了一下,到底是沒敢說自己被燕時洵撞得好疼的事。
燕時洵一手将張無病扣進自己懷裡,不讓他礙自己的事,然後擡起頭,眉目淩厲的越過張無病的頭頂看向被砸向牆壁的那幾具死屍。
剛剛那一擊的力道之大,連帶上幾具死屍的重量,竟直接将牆壁撞得磚石掉落,粉塵撲簌簌的落下來。
牆壁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嘎”聲。
随即,巨大的裂縫沿着受力中心向外迅速蔓延,龜裂紋遍布整面朱漆紅牆。
在死屍從牆上重新砸向地面時,牆壁也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轟然倒塌,磚石滾落一地。
寒風吹刮過湖面,帶着水汽的陰冷從破開的大洞中吹進來。
讓張無病冷得抖了抖,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下次要記得帶圍巾。
但是正對着牆壁的燕時洵卻透過那個洞口,看到了外面的湖水中,一具具死屍正攀爬上戲院外的石階。
那些已經腐爛的青白死屍,帶着滿身的水漬爬向戲院的大門,卻在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被巨大的聲響吸引去了注意力,一雙雙眼睛轉過頭,透過大洞看向戲院裡面。
很快就有死屍率先反應了過來,調轉方向直撲向洞口而來。
這時,剛在燕時洵懷裡悄悄擡起頭想要透口氣的張無病,也越過燕時洵的肩膀,看到了戲台上沖過來的皮影人物。
與此同時,整個戲院裡的死屍都慢慢從血泊中起身,搖搖晃晃的轉過臉來,正沖着燕時洵兩人。
圍攻從四面八方而來,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逃無可逃。
張無病吓得結結巴巴的提醒燕時洵。
燕時洵緩緩轉身,側眸向戲台上看去。
女人的影子被映在了幕布上。
她咧開嘴巴,在笑。
……
南天在發現他身邊的謝麟隻是一張紙畫之後,經曆過南溟山之事的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是陷入了鬼怪的鬼氣中。
出事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謝麟,但他們已經不在一個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