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1頁)

  更可怕的是,那幾名擡棺卻死亡的村民的遺屬,也找上了門,日夜哭鬧不休。

  在某一個清晨,其他人家忽然發現,這家人的院子裡,沒有炊煙升起。

  推門一看,才發現剩下的那個媳婦不堪忍受長久以來的壓力,買了農藥,藥死了一家人後自殺。

  全家滅門。

  白姓村人第一反應卻是――太好了。

  會帶來厄運的一家人都已經死光了,那其他人家就安全了。

  村民們松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卻沒想到,緊接而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意外。

  先是另一位皮影大師在鞣皮時,意外被木棍穿刺眼睛貫穿頭顱而亡,然後是其他的皮影師傅燒爐子的時候意外跌進爐子裡燒成火人的、上山時跌下懸崖而死的、半夜做噩夢慘叫着說有人要來找他複仇于是跑出家門卻意外溺亡的……

  種種意外死亡,多到連官方負責人都大開眼界,沒想到還能這麼死。

  不出一年,整個村子迅速蕭條下去,掌握着皮影技藝的人,幾乎都死絕了。

  而剩下還活着的零星幾個人,也都連夜倉皇逃離村子。

  但這幾人跑出村子之後,卻也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接二連三的在别的城市村鎮出意外死亡。

  于是整個白姓村子,幾乎全村滅門。

  在記錄上唯一一位逃過一劫的,隻有早已經宣布退休,并因為身體不好而一直推拒俗務不見外人的皮影傳承人。

  官方負責人當年曾經聽說過白紙湖這個名字的由來,但卻還是第一次這麼具體而直觀的清楚看到白紙湖全部的死亡彙總。

  即便是身處于特殊部門的他,也不由得被震撼了。

  因為這些事件在當年發生的時候,都不具備連貫性,看似也沒有任何關聯和時間連續性,再加上白姓村子相對排外守舊,不肯讓外界的法醫和調查小隊介入,隻說死者為大,無法接受對死屍進行解剖,認為那樣是在侮辱死者。

  村民們一緻認定,就算人是因為意外死的,那也是人倒黴或者惹上了山裡的東西,應該找神婆,而不是什麼調查人員。

  面對抱團的同姓村民,再加上死因确實是意外,大概率排除他殺,因此外界也很無奈。

  隻有當年的一個經手人,覺得事有蹊跷,于是留了個心眼,裝作是去那裡旅遊的遊客,從同村人那裡花了大價錢,套出不少話。

  但這些話就算看起來有不對勁的地方,也無法作為證據使用,因此經手人也隻得無奈作罷,隻是将自己手裡的檔案全部歸檔,按照時間和社交關系捋順了全部死亡事件,編織成了一張橫豎交織巨大的網,呈現在了官方負責人面前。

  不過就算如此,那位當年的經手人還是讓官方負責人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也知道,西南的村子一般都是一村一姓,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習慣,排外不說,還不依賴于外界,因此很多村裡的信息都不能得到及時的更新,就算實地去走訪考察,也不一定能得到真相。”

  電話裡,經手人苦笑:“雖然現在登記在官方系統裡的記錄顯示,那個村子隻剩下一位老人,但是新搬來的人都不會特意跑出來登個記,你想要遠程了解?不可能的。”

  “當年我去村子裡的時候,還遇到了個姓鄭的年輕人,明顯是别的村子的,但記錄上根本沒有他。所以就算你看到了記錄,它也有可能是錯誤的,不完整的。那些人的死亡就算我們覺得不對勁,但要是想追溯。”

  他歎了口氣:“太難了。”

  官方負責人靜靜聽完,沉聲道了謝。

  他沒想到白紙湖這個因為死亡而得名的外号下面,竟然還掩蓋着這些錯綜複雜的由來,一時有些愣神。

  白紙湖本身的死亡,加上西南地區的特殊性……

  官方負責人心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