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樹木在那段時間裡做了其他的事情,還是在兩人的年齡上有别的隐情?
燕時洵不發一言,沉默注視着眼前這對兄妹吵吵鬧鬧的嬉笑模樣。
“咔嗒……咔嗒。”
細微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燕時洵不動聲色的循聲看去。
站在他身邊的偶人像是轉換了視線,目光從他的身上挪到了那對兄妹身上,種種複雜情緒融化在那對無機質的木雕眼珠裡,恐懼和憤怒雜糅成一團。
偶人的嘴巴上下開合,身體裡的機關發出輕微的聲響。
滿院的偶人,都調轉了視線,齊齊的看向那對兄妹。
它們的嘴巴開開合合,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沒有喉舌的嘴巴裡空空蕩蕩,空有人形的身軀裡什麼都沒有。
它們無法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也沒有魂魄居于其中。
――沒人願意聽它們的話。
也沒有人會聽到它們。
……
正在廚房裡做面條的白三叔,忽然間猛地擡起頭,目露驚恐的向廚房外某個方向看去。
他有些發福的身軀微微打着擺子,即便就站在鍋邊,熱騰騰的水汽撲面而來,但是他依舊覺得渾身發冷,恐懼一路蔓延向下。
出,出來了……要跑,必須趕快跑!不然真的會死!
“白三叔,這些也要放進去嗎?”
張無病看着幾個相似的調料罐子,隻覺得滿頭問号。
從沒做過飯的他隻得向白三叔求助,舉着調料罐子走過來。
但張無病的話剛說出口,就見白三叔一把将手裡的東西也塞進他懷裡,在霧氣朦胧中,眼帶驚恐與急迫。
“都行都行,你随意來。那個我突然不太舒服,想要去後面躺一躺,這裡就交給你了。”
白三叔快速的說完一長串話,然後不等張無病答應,轉身就往外跑。
從他這個速度來看,可是看不出哪裡不舒服。
張無病本來在白三叔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擔心他,想要問問他的情況。結果關切的話還沒出口,白三叔撒腿就跑,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張無病站在廚房裡傻了眼。
他看看左手裡的罐子,又看了看右手的,一副“完蛋了,天塌了!”的表情。
“這怎麼辦,我不會啊……”
張無病急出了一身熱汗,六神無主想要拽個人問問,但奈何所有人都在樓上,唯一能問的人跑得比兔子都快,把他扔在了這裡。
他猶豫了半天,眼看着面條湯的熱氣都散開了,隻得一咬牙一閉眼,擰開罐子就往裡倒。
“這白的,白的應該是鹽吧?放這麼多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