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原看了看手裡的面,又擡頭看了看一臉無辜的張無病,他咂了下嘴巴,感受了一下到現在還殘留在他嘴巴裡的詭異味道,面色青了又綠,綠了又黃,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張導……聽說你是個富三代,那你,平時做飯嗎?”
安南原猶豫着委婉詢問:“你平時都是怎麼解決吃飯問題的?”
張無病爽快道:“要麼家裡阿姨做,或者我父母下廚,要麼就在外面飯店吃,或者燕哥做飯。”
“雖然燕哥做飯比不上阿姨,但其實要是不怎麼挑的話,也挺好吃的。”
張無病回答得很誠懇,但衆人的臉色卻齊刷刷的陰沉了下來。
“怪,怪不得會這麼難吃。”
安南原顫抖着捂住了嘴巴,制止住自己想吐的沖動,被那股子所有調料混合在一起的詭異味道惡心得眼淚汪汪,深刻的覺得自己錯怪白三叔了。
想讓他們死的,分明就是張導啊!
這已經是可以成為殺人工具的難吃了啊張導!
南天連連搖頭:“幸好星星沒下來,他這是逃過一劫啊,要不然他本來就虛,要是再一吐就更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不過,燕哥去哪了?燕哥是知道張導做飯難吃,所以機智的提前跑路了嗎?”
聽到南天的話,宋辭也擡頭看了一圈院子:“白三叔也不在,他不舒服是去哪了?”
張無病誠實的道:“燕哥說他要趁着晚飯出門,白三叔……可能是肚子疼去拉屎去了?”
“不過你們放心,肯定沒危險。”
張無病笑着看向院子裡,神情又驕傲又酸:“燕哥的愛人在這守着呢,我們是安全的。”
張無病:這人竟然這麼有用……好煩他啊。
邺澧感受到張無病和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抱臂斜倚在院落黑暗中的他掀了掀眼睫,看向張無病的眼神同樣透露着些許厭惡。
總跟在時洵身邊的這個傻子身上,剛剛傳來了令他讨厭的氣息,讓他回想起了曾經的事情。
他和地府閻王互相看不順眼,認為對方堅守的道是錯的,也因此,酆都和地府長年不對付。
後來,地府坍塌,閻王身死,卻在臨死前将所有力量都從魂魄和神名中剝離了出來,那一部分力量并沒有融身大道,而是留在了閻王的位置上,代替閻王撐起了地府,讓地府在接下來的百年間都勉強維持着運行。
邺澧雖然厭惡這個曾經的對手,但也因為閻王臨死前的做法而有些觸動,試圖尋找過閻王的魂魄。
可惜,應該是閻王在失去力量後已經徹底灰飛煙滅,并沒有魂魄留下來。
邺澧也沒有再深究這件事。
卻沒想到,就在剛剛,他從張無病身上,感受到相似的厭惡之感。
邺澧注視着張無病,想要看清真相。
張無病卻在覺得毛骨森豎的同時,隻覺得莫名其妙。
看他幹嘛?是覺得他剛剛誇的很好嗎?
張無病雖然丈二摸不着頭腦,但還是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的彩虹屁功力應該是有精進了,就連他本來不太喜歡的人都喜歡他的誇贊。
張無病覺得,要是這人不和他搶燕哥,其實他還能對這人多一點好感。
他撇了撇嘴,趕緊躲到旁邊人的身後,有種快要被邺澧看透了的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