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題……
難解。
而鄭樹木想要展示給燕時洵的畫面,還沒有結束。
烏黑的血液在湖面上逐漸擴散暈開。
女人雙手高高舉起那一團黑色的肉團,然後從湖水中遊向岸邊,渾身濕漉漉的踩在了土地上。
濕潤的土地污髒了女人的腿腳和裙擺,髒器和腸子從她破開的腹部裡掉落下來,耷拉在地面上,随着她遲緩僵硬的腳步而晃動着散落了一地,又被女人自己無意識的踩碎。
沒有襁褓,她就撕了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手裡的嬰孩。
沒有吃食,她就用自己的血水喂給滿懷着自己的期待和怨恨出生的嬰孩。
女人慈愛的将嬰孩抱在懷中,像是死亡未曾降臨到她們身上那樣,用已經漸漸僵硬的聲帶,哼着嘶啞粗粝的童謠,搖晃着哄着嬰孩。
鬼氣和力量順着血水,從女人身上轉移到嬰孩身上。
原本漆黑一團的嬰孩迅速長開,皮膚重新變得柔軟,臉頰粉嫩可愛,吃飽了一樣咂着嘴巴,安詳的睡在女人的懷裡。
而女人卻因為母體的破損和力量的流失而越來越弱。
當她走到田野間時,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猛然傾頹在地,散落成支離骸骨。
但即便如此,女人也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沒有讓熟睡的嬰孩被摔痛驚醒。
屍骨倒伏在雜草間,慈愛的靜靜望着她用全部的生命和鬼氣誕下的孩子。
雜草晃動。
衣着破舊的少年,出現在了田埂上。
第266章
晉江
白三叔家的院子裡。
雖然白三叔借口說自己不舒服而離開,但是對大家并沒有什麼影響,反而讓大家更自在了起來。
唯一的壞處是,晚飯是别想了。
因為張無病糟糕的調味,毀掉了好好一鍋面條,所以大家邊心疼那鍋面條,邊罵着張無病。
其中情緒最激烈的,當屬安南原。
因為他嘴快,所有人都一起下樓吃飯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先端起了面碗,因此嘗到了張無病難吃到差點把他送走的手藝。
安南原現在坐在廚房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張無病,嘴巴裡還含了一口溫水咕噜噜的漱着口。
張無病心虛的摸着鼻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安南原。
旁邊的趙真哭笑不得:“南原你也真相信張導的手藝啊,他一看就不像是會做飯的人,你怎麼能這麼信任他挑了那麼一大筷子面,還吃得一點猶豫都沒有的?”
張無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對對對,你怎麼能信任我呢……”
“我不是以為這是濱海風格的濃油赤醬面條嗎!”
安南原悲憤道:“别人家黑乎乎一團一般都很好吃,怎麼這定律到了張導這就不好使了?張導你是什麼反常體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