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惡鬼入骨相從此被鬼神劃進了自己的保護範圍,群鬼見而避退,莫不敢上前。
即便是在千年前,酆都對于所有驅鬼者而言,都是神秘而暗藏于傳說之下的存在,很多人試圖探索卻死于中途。
沒有生人,能夠準确記述下酆都的模樣,更遑論酆都之主。
以及……酆都的新舊交替。
但是身為酆都之主的邺澧,卻很清楚自己這一條鬼神之路,鋪就怎樣的淋漓血色與死亡。
鬼神登位,絕非簡單之事,更别提現在大道傾頹,鬼嬰又想以鬼道代之。
燕時洵或許沒有發覺,但是邺澧卻在再次看到謝姣姣的時候,敏銳的發覺,對方雖然已有鬼神之實,卻并沒有鬼神真名。
天地還沒有認可謝姣姣的鬼神身份。
大道……還沒有放棄自救。
大道依舊垂眼于燕時洵,等待着奇迹之下,生機于死局之中煥發。
就如同九九八十一難,少了最後一關,終究不成神。
而如果謝姣姣想要逼得天地認可,那就隻能有一種方法。
――徹底斬斷大道最後的期盼。
讓身為惡鬼入骨相的燕時洵,死亡于鬼戲之中。
隻有那樣,謝姣姣才能算得上是圓滿得成,成就鬼神之名。
大道陰陽相争,卻隻留其一。
邺澧冰冷的視線落在謝姣姣身上,鋒利的眉眼如刀鋒,暴怒到了極緻便反而壓縮成了徹骨的寒冷,他蒼白的薄唇緊緊抿着,周圍磅礴的氣勢足以割傷任何人神鬼。
謝姣姣也注意到了這道存在感過強的視線。
她掀了掀紅潤的唇瓣,笑起來時漂亮極了,像是工匠耗盡一生時間雕琢出的作品。
“啊……我知道了。”
謝姣姣歪着頭,看着邺澧笑得甜蜜極了:“你喜歡這個惡鬼入骨相,是嗎?但怎麼辦呢,同為鬼神,你想要護他,我卻也想要他。”
“要不這樣怎麼樣呀?我們各留他的一半好不好,也算是公平。”
在聽到謝姣姣所言的瞬間,邺澧渾身的鬼氣徒然暴漲。
戲院中高高挂起的紅燈籠劇烈搖晃了起來,殷紅的光影晃動不明,投射在邺澧冷峻的面容上,忽明忽暗中,顯得尤為陰森可怖。
如果不是此時燕時洵在旁,顧忌着被燕時洵所重視保護着的節目組衆人,邺澧甚至想要直接掀了這戲院,将這不知天高地厚,敢當着他的面動他心愛驅鬼者的鬼嬰,直接斬于身前,讓她後悔打上燕時洵的主意。
燕時洵也感受到了邺澧和尋常不同的恐怖氣勢,他眉頭微皺,側眸看向邺澧,卻不知道謝姣姣為何會對邺澧說出這種話。
挑撥離間嗎?還是什麼。
單是聽謝姣姣說話間透露出的信息,燕時洵就知道,謝姣姣必然還有隐藏在話語後沒有明說的真正意圖。
他可不會認為鬼嬰是真的對他有什麼想法,一直都沒有放下過的戒備,讓他在聽到謝姣姣所言後,第一反應就是――
謝姣姣想要讓自己留在鬼戲裡。
并且,這并非是什麼小女孩的任性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