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因為小道童還沒到衆人腰高,所以很多人都沒注意到他。
等發現他的時候,衆人趕緊讓出一條道,合手向小道童行禮道謝,感激海雲觀能在這種時候依舊幫助所有人。
“不用。”
小道童抿了抿唇,雖然神情嚴肅,但配上他兩頰嬰兒肥的模樣,還是讓他有種強裝大人的可愛感,令衆人忍俊不禁。
“現在觀裡人手不足,廚房的師父也跟着一起去外面了,觀裡沒什麼吃的,就煮了些年節的粥米。稍後有需要的,就自行去廚房排隊領取。”
小道童說起這事,還有點害羞:“廚房的人都不在,也就我們幾個人在操持,要是不好喝的話……”
他的頭低了下去,不好意思的道:“那你們不要告訴我。”
衆人先是吃驚,随即被小道童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連年輕白領都慢慢放下了戒備,手中的掃帚逐漸松開了來。
小道童注意到了年輕白領的舉動,于是面無表情的要求他還掃帚,還狀似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拿我們觀裡掃廁所的掃帚幹什麼?”
年輕白領:“!!!”
旁邊衆人:哦豁!
衆人立刻散開,年輕白領也趕緊把掃帚丢開來。
小道童沉穩的點點頭,拎起了比自己還高的掃帚,見年輕白領被吓了一大跳之後,才滿意的道:“哦,是我看錯了,這是用來掃落葉的。”
他吐了吐舌頭:誰讓你說我們是武僧,哼。
監院在打着電話時,也注意到了院子裡漸漸從焦灼緩和下來的氣氛。
他看着那邊的歡聲笑語,也被感染了好心情,微笑着向身邊人問:“這孩子……怎麼見過燕道友兩次之後,就越發的像燕道友那性格了?”
旁人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好像還真是有點像啊。我就說,他這脾氣怎麼越來越不像他師父了。”
“燕道友啊。”
旁人搖頭失笑:“這算什麼?人格魅力?”
說起燕時洵,監院就有些擔憂:“燕道友他們最先失蹤在白紙湖,也沒有個消息傳出來,還有馬道長王道長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希望能平安無事。”
“三清在上,願逢兇化吉。”
旁人歎了口氣,由衷的希望此刻沖在白紙湖第一線的人,能夠盡快解決這一切。
整個海雲觀的道士都忙得腳不沾地,就連道觀中負責雜事的俗務弟子,都忙得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
那對原本被留在觀中的香客母子兩個,自然也就沒有人看管。
趁着所有人都沒注意,年輕人帶着母親翻了後窗,蹑手蹑腳一副做賊的姿勢往外走,生怕被人發現了無法離開。
好在觀内此時人員衆多,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周圍的人見到了母子兩個,也隻是納悶怎麼所有人都在往海雲觀跑,這兩個卻反向操作,從海雲觀往外跑?
不過,自己的安危當前,大家也不顧不上好奇,隻是心頭嘀咕了兩聲就轉回了視線。
這對母子也得以輕松的離開了海雲觀,回到了濱海市區内。
大街上冷冷清清,地面上還偶爾散落着雜物,像是有人在倉皇奔跑時遺落了東西來不及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