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洵眼帶興味的轉眸看向邺澧,卻被他笑着擡手捂住了眼。
邺澧微涼的手指搭在他臉頰溫熱的肌膚上,讓他忍不住顫了顫眼睫。
“别這樣看着我,時洵。”
邺澧的輕笑聲傳來:“衣服穿到一半,就這樣看着我,我很難不多出别的想法。對你,我毫無定力。”
燕時洵沒想到邺澧會這樣說,他唇瓣動了動,臉頰開始升溫。
邺澧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放下手掌,繼續幫燕時洵整理襯衫。
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處理好了,繃帶纏在勁瘦結實的漂亮身軀上,帶着别樣的美感。
黑襯衫披在他身上,黑與白強烈的對比形成了極緻的誘惑力,足以讓人移不開眼。
偏偏當事人一點這種意識都沒有,甚至俊容上還帶着一點不自在的紅暈。
邺澧喉結滾了滾,眼眸暗了下來。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反而加快了速度,修長的手指将襯衫的扣子一顆顆扣上,掩去一切美色,不讓外人有窺見美景的機會。
燕時洵之前的衣物已經沾滿了鮮血,被廢棄在了一旁。
醫療人員本來想順手收走扔掉,但邺澧卻禮貌攔了下來,直接當場燒毀。
燕時洵在舊酆都的時候,為了對付舊酆都,引了大量的鬼氣入體,導緻他的血液中都飽含着濃郁鬼氣,如果尋常人不小心大量接觸到,很有可能會導緻沾染鬼氣,影響健康。
并且,邺澧也是考慮周全,直接杜絕了有人拿着燕時洵的血液做文章的可能。
畢竟西南自古便以厭勝之術聞名,有了血液和生辰八字,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雖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還入不了邺澧的眼,但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驅鬼者有受到傷害的可能。
閻王還記得邺澧之前看自己那一眼的陰冷,因此耐心的等燕時洵換好衣服,才施施然走過來。
“所以二位,那邊的那位,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閻王手中的折扇隔空點了點不遠處:“無論交到哪裡去,好像都不太合适,見過他的生人都對他抱有戒備。”
燕時洵都不用看,就知道閻王說的是哪位。
他歎了口氣:“确實難辦,無論是留在西南,還是送到海雲觀,都不合适。但他是有功之人,如果沒有他,這次西南鬼道的事情,不知道會多死多少人才能解決,總不能随意對待。”
戰将站在山體下的陰影中,目光平靜的一直注視着燕時洵,不發一言。
邺澧被提醒了這件事,也忍不住黑了臉。
在舊酆都徹底消亡之後,戰将并沒有随之一起消失,而是跟着他們一起回到了地面上。
邺澧倒是想把這個有和他搶時洵的嫌疑的家夥,直接扔出去,但奈何戰将與他同體異位,對天地又有着極其特殊的意義,并不能随意對待,更不可能讓對方直接消失。
隻要有戰将在附近,邺澧的力量就會被壓制一部分,兩者之間形成牽制。
如果他們二者真的要分出個你死我活,那就是左右手博弈,隻會有一個兩敗俱傷,損毀天地的下場。
這也是如今唯一能夠威脅到鬼神的存在了。
邺澧也隻能強制忍耐怒意,在燕時洵面前絕口不提有關戰将的事,不想讓燕時洵分出精力去關注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