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燕哥就在前面,酆都之主和閻王也在前面,就這配置,能出什麼事?
衆人隻是看了兩眼粗略了解下情況,掖了掖毛毯,把從打開的車門溜進來的冷風擋在外面,就安心的準備重新睡去。
剛剛被驚散了的睡意,也重新湧了上來。
滾落到地面上的白霜,執着的蹦回了座椅上,堅決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捂出來的熱氣散了。
安南原也扶着自己撞得生疼老腰,龇牙咧嘴的拎着毛毯往回走。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這麼圓潤過,球一樣彈射出來,人都是懵的。
燕時洵瞥了眼一瘸一拐的安南原,也被逗笑了。
不過燕時洵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車外,并沒有注意到,閻王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閻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漂亮的眼眸裡攏着一層水光,半開半閉間帶着美人春睡般的慵懶,不勝力的靠在燕時洵肩膀上,手中折扇半搭在膝上。
這是絕對稱得上養眼的美景,但落在邺澧眼裡,就變得極為刺眼。
“閻王,頭不想要可以直接說。”
邺澧咬牙切齒的道:“我可以幫你扔了它。”
他越看這家夥越不像是閻王,合該是妖妃才對!蠱惑時洵的那種!
閻王緩緩眨了下眼眸,然後才像是才恢複清醒般懶洋洋直起身,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也如靠在繁花庭院裡一般。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邺澧,并沒有因為邺澧的話而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輕笑着道:“抱歉,想的事情太多,就是勞心勞力,唉。”
閻王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托腮懶洋洋的道:“也不知道某人的屍骸到底埋在了哪,真令人頭疼啊。”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邺澧,猛地被堵了話。
他面色不虞,深深看了閻王一眼,但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邺澧聽懂了閻王的意思。
這個最先挑起了“戰火”的家夥,卻踩着将要失控的那條線,又慢條斯理的将局勢拉了回來,主動提供了解決的方法。
閻王是在告訴他,如果想要解決眼下的局面,就去找回他的埋骨地,讓戰将消散,合二為一。
但那樣一來,他又與大道何異……
邺澧從來不曾羨慕過天地同壽,也對大道的尊貴漠然無視。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燕時洵。
他不想成為大道,隻想要在濱海市的小院裡,迎着晨光向愛人道一聲早安。
那是一睜眼就會看到時洵的幸福,勝過世間所有。
而閻王這話,也引起了戰将的注意。
他掀了掀眼睫,平淡的看向閻王。
閻王單挑兩位連大道都敬畏三分的存在,卻面無懼色,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他拽住燕時洵的衣袖,笑着朝邺澧兩人挑了挑眉:狐假虎威了解一下。
邺澧:…………
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