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一架,皮衣一上身,确實有那女老大的架勢。
看到燕時洵的驚訝神情,白霜頗為得意:“我以前的mv就用過類似的形象,這才難不倒我呢。”
安南原不肯服輸的聲音嚷嚷着從後面傳來:“白霜你不要狂!誰沒扮過類似的角色似的,我以前可是在舞台上跳過類似風格的呢!”
于是,等一隊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見了之前疲憊困倦的乖巧模樣。
反而墨鏡紋身金鍊子,看着就不像什麼好惹的人物。
宋辭嘴角叼着半根棒棒糖假裝香煙,但當他一歪頭居高臨下看過去的時候,那驕傲又漠視的小眼神,還真有幾分那個意思。
本來就偏胖的綜藝咖穿着那件虎頭半截袖時,肚子上的肉将虎頭凸顯成了立體造型,格外符合混混打手的氣質。
其餘的人也都當仁不讓。
當他們走下車的時候,司機就恨自己沒有把自己年輕時的大音響扛過來,不然高低得給嘉賓們配個《亂世巨星》的bgm。
隻有燕時洵站在車上,看着興奮得像是放出來遛彎的一隊哈士奇的衆人,滿臉無語:“…………”
大晚上的戴墨鏡,你們是裝自己是算命先生嗎?要不要我給你們現畫幾張符襯襯身份:)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說那句話。
但安南原一回身看到燕時洵還在車裡的時候,眼睛一轉,就笑嘻嘻的湊過來,沖着燕時洵一鞠躬,大喊:“燕哥!”
燕時洵:“你多少是腦子有點病……”
不等他說完話,安南原後面的衆人也玩心大起,一起湊過來喊:“燕哥!”
燕時洵:“……”
雖然平時這幫人也是這麼喊的,但這種裝扮,這種環境……就莫名覺得很怪,好像下一刻就有官方要過來逮捕一樣。
還是“當啷!”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場面。
燕時洵站在車上,掀了掀眼眸看去,就看到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年輕村民。
那青壯年手裡的農具脫手掉在了地上,臉上的憤怒還沒退幹淨呢,就先被驚恐占據,抓住了五官。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從車上下來的這些人,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模樣,吓得他腿肚子都在抽搐。
尤其是那個被稱為“大哥”的,那不就是之前把村裡人差不多揍了個遍的那位嗎?
那人身披着黑色大衣站在高處,從容面對一衆小弟的尊敬呼喊,像是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而那些小弟光從笑臉上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有多忠心追随這位大哥。
青壯年聯想到自己看過的地攤江湖文學,還有那些老片子,對燕時洵的身份頓時有了更多猜測,自己把自己吓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本來是因為心有不甘才怒氣沖沖跑過來的青壯年,現在是半點脾氣也沒有了,抖着聲音朝燕時洵道:“大,大哥,村裡的房子差不多收拾好了,您,您去看看?”
燕時洵神情複雜:我是計劃着要迷惑他們的視線,但我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我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我說我其實就是個普通人,有人信嗎?
不過,燕時洵并沒有将情緒表露在臉上,他隻是平淡的朝青壯年點點頭,道:“不用那麼麻煩。”
“不是說,你們村跑了一個補車的嗎?”
燕時洵做出冷笑的樣子,道:“既然他害得我今天堵在這走不了,那今晚我們就去他家睡。”
青壯年哪敢多問,趕緊答應下來就準備跑。
再說,負責補胎那個,家在村子外面,離他們都很遠,這些人要是住到那邊去,他也覺得有點安全感。